Friday, August 30, 2013

美国准备对叙利亚采取单边军事行动

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美国空军侦察机在位于地中海东部的一个英军基地降落。

巴马政府为针对叙利亚的单边军事行动做好了准备,官员们说这一转变反映出英国突然决定不参与行动,以及人们担心叙利亚总统阿萨德(Bashar al-Assad)利用西方反应延迟的机会分散其军事资产。

美国说叙利亚政府实施了化学武器袭击,并据此推动国际社会迅速惩罚叙利亚,但相关努力周四显得一片混乱,此前英国议会否决了政府支持对叙利亚采取军事行动的动议。

Reuters
联合国检察人员周四在叙利亚大马士革附近疑似遭受化学武器袭击的地点收集样本。
但官员们说,奥巴马打算在没有英国参与的情况下采取行动,并指出此次和2011年美国参与对利比亚军事行动的情况不同,正在研究中的针对叙利亚的选择方案规模较小,不需要组织联军以发挥作用。

一位高级政府官员说,目前正在考虑的方案本身规模有限、范围也很小,因此并不像之前那样有必要借助不同国家的不同能力。我们认为重要的是有来自关键盟友的外交支持,而我们觉得已经实现了这点。

美国一周来的虚张声势让人们预期叙利亚即将遭到由美国牵头的联军攻击,之后白宫一直未公布相关情报的细节,只表示其调查结果决定性地证明了阿萨德政权上周针对平民大规模使用了化学武器。

据一位美国高级官员说,美国情报机构认为,叙利亚政府使用的主要毒气为沙林毒气,并估计死亡人数在500至1,000人。

叙利亚政府官员否认阿萨德政权使用了化学武器,并指责反对派实施了攻击以煽动国际行动。据叙利亚国有媒体报道,阿萨德周四说,叙利亚将对任何侵犯行动展开自卫。

Reuters
英国首相卡梅隆在下议院发表讲话。
由于在国际社会获得的支持下降,白宫方面周四极力在国内争取支持,与国会议员会面并向他们提供情报机构的一些调查结果。截至周四晚间,奥巴马及其助手都没有提出公开论证以支持他们有关阿萨德在攻击中所扮演角色的说法。

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House Intelligence Committee)一名听取了相关情报简报的成员说,政府没有提供确凿的证据证明攻击与阿萨德政权有关。

加州民主党众议员谢安达(Adam Schiff)说,相关证据很多,但我还是对联合国正在进行的临床工作非常感兴趣。我希望知道临床方面的答案是什么,然后才会说情况得到了证实。

如果奥巴马独自采取行动,将会是其态度的重大转变,就在一个星期之前,这位总统还强调了没有联合国支持的军事行动的危险性。

白宫官员周四暗示有意在叙利亚迅速采取行动,在必要的情况下按照美国自己的时间表单边行事。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担心一等再等会在美国和欧洲激发争论,同时让叙利亚有机会掩盖相关痕迹,并让叙利亚的盟友有时间激起国际社会对美国打击行动的反对。

周四,联合国调查人员在叙利亚疑似化武攻击现场继续工作,但尚未公布任何调查结果。联合国计划周六撤出调查人员,此举可能令美国更方便地做出采取行动的最终决定。

CAROL E. LEE / ADAM ENTOUS / SIOBAN GOR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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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银行里为何少有“太子党”

顾蔚

根据彭博报道,美国司法部已经决定同美国证监会并肩作战,一起调查JP摩根是否请政府官员的子女入职以换取业务的问题。调查范围已经扩大到整个亚洲,牵扯到200个可能有问题的雇员。业内人士评论说,这一场风波将改变投行在亚洲的行规。

相对而言,对关系特别注重的私人银行部门却很平静。几家国际投行个人财富管理部门的老总告诉记者,私人银行里罕见“太子党”,连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常见。

一家欧洲银行的中国私人银行部负责人说,就算是同等条件,也尽量不用客户的孩子。因为银行规定不能让他们管理自己家族的钱,他们的进入对业务增长没有什么直接帮助。相对投资银行的一锤子买卖,私人银行的关系是细水长流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未必就擅长管钱,也不一定愿意来做服务性质很强的私人银行工作。

那么私人银行喜欢什么样的人才呢?首先是能够搞好客户关系,受到客户信任。当然,只是把客户约出来吃饭也没用,还需要能够提供好的理财建议。现在中国私人银行业务还属于高增长阶段,业内人才不足,需要从其他行业借人才。就像十多年前的中国投资银行一样,有很多咨询师、律师、会计师跳槽做投行。现在私人银行里的不少人才来自媒体、资产管理和券商经纪部门。私人银行看中他们人脉广阔,或是有金融知识。

中国最好的毕业生往往不喜欢私人银行的工作,觉得这是伺候人的活。私人银行工作虽然收入一般,也不如投行,但其实好的私人银行家并不只是跑腿的角色,有些深受客人器重,甚至还做婚礼傧相。

一家美资银行的一位私人财富经理因为深受客户欣赏,最近嫁入豪门。既然她在银行帮客户管钱管得好,索性被请到家里去管了。她的老板说,这位员工还会继续工作下去,只是会转移一下服务对象,不会让她管自己家的账户。

(本文作者顾蔚是《华尔街日报》中国财富和奢侈品编辑,并负责该报中文网的原创内容。欢迎追踪她的中文网博客”高净值生活”,和每周五以中英文双语同步发表的专栏。评论请发送邮件至wei.gu@wsj.com,也可以在新浪微博上(顾蔚WeiGu)追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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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August 29, 2013

读报:外媒评薛蛮子被拘事件

刘罡

虽然“网络大V”薛蛮子在政府公布的视频中承认自己嫖娼上瘾,但仍有海外媒体怀疑薛蛮子不会蠢到在目前这种风口浪尖形势下仍去主动招嫖的地步。

美国报纸The News Journal 8月28日刊登的一篇评论文章说,中国政府的一位知名批评人士有可能蠢到身在北京的时候招嫖吗?上周末,中国最直言不讳的网络名人之一薛蛮子被控与一名比他小几乎40岁的卖淫女发生性关系而遭逮捕。文章说,虽然迄今为止没有证据显示薛蛮子是中了中国政府设下的美人计,但在中国政府正把攻击矛头对准“网络大V”的当下,薛蛮子要是意识不到他目前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有关部门的监视,那也真是太幼稚了。如果在当前这种形势下他还去招嫖,其鲁莽性真的堪与纽约检察官斯皮策媲美。

文章说,甚至中国国有媒体《环球时报》的主编胡锡进也在自己的新浪微博中对薛蛮子被拘的时机提出了质疑,这条微博后来虽被删去,但《南华早报》已将其内容保存了下来。这条周日发出的微博说,不能排除当局在用嫖娼指控来陷害薛蛮子,用性丑闻和逃税指控来陷害政治对手是世界各国政府的惯常做法。文章说,对大多数观察人士来说,问题不在于薛蛮子是否犯有嫖娼这种小罪,而在于国有媒体大肆宣传薛蛮子这件糗事背后所传递的信息,即“大V”们几乎不值得尊重,只有党才值得尊重。

香港《南华早报》8月29日的报道说,美籍华裔投资者兼社交媒体名人薛蛮子的私生活细节周四浮出水面,在官方公布的一则视频中,他承认自己嫖娼上瘾。报道援引北京律师刘林的话说,如果薛蛮子的聚众淫乱罪名成立,他最高有可能被判五年徒刑。在中国,如果一个人与三人以上同时发生性关系,就构成聚众淫乱罪。

报道说,与互联网企业家李开复、经济学家茅于轼、风险资本投资家王功权以及律师浦志强等其他直言不讳的公众人物一样,薛蛮子也经常在互联网上被保守人士称为“西方敌对势力的走狗”。他们经常被指责为通过呼吁实施政治改革来削弱共产党的统治。

(本文作者刘罡是《华尔街日报》中文网编辑兼专栏撰稿人。文中所述仅代表他的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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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拒绝以多边方式解决南中国海领土争端

国国防部长常万全周四对东南亚国家的国防部长提出严正批评,称中国政府拒绝以任何多边方式解决南中国海的领土争端。

常万全表示,南中国海的领土争端不应损害中国与东南亚国家联盟(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 简称:东盟)之间的关系,因为东盟与这些争端没有直接关联。

常万全称,这些争端应由与其有直接关系的国家来解决,中国反对将争端国际化和复杂化。

常万全是在与美国国防部长以及来自东盟和亚洲其他国家的高级国防官员联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达上述立场的,但这并非中方的最新立场。这似乎也是中方事先准备好的发言,常万全以及他的翻译在回答新华社的提问时宣读了已准备好的内容。

美国官员表示他们对常万全的表态不感到意外,并指出,尽管如此,中方仍已同意与东盟就建立亚洲地区统一的海事行为准则进行磋商。

不过,常万全的这番讲话显露出中美两国对东盟完全不同的愿景。虽然美方在如何解决南中国海领土争端问题上不持任何立场,但美国官员仍希望东盟能在寻找统一的争端解决方法上发挥作用。

Julian E. Barnes

越来越多美国人与父母同住 不只为省钱

管美国经济出现改善迹象,但成年子女与父母住在一起的比例去年仍略有增加,这表明衰退的影响仍未离去。

美国人口普查局(Census Bureau)周二发布的有关家庭状况的报告说,2012年25岁至34岁的美国人中,有13.6%与父母住在一起,略高于2011年的13.4%。虽然这股趋势始于衰退前,但在经济下滑期间大幅加速。而在本世纪头几年,这个年龄段的美国人约有10%住在父母家。

这些数据是表明衰退继续影响年轻美国人的最新迹象。如今,他们在找工作方面难度增大,而且还要承担组建家庭的成本。

28岁的Vivien Tsuong有一份营销专员的工作,但为了省钱而住在加州 加布里埃尔(San Gabriel)的家中。她曾在日本教了两年英语,2010年从日本回来后,她用了一年时间拼命找工作。2012年她找到了工作,今年春季跳槽到现在的职位,当前这家公司销售电脑和网络产品。她说,既然职业上实现了稳定,她希望能多存些钱,以防遭遇更多就业动荡的情况。

Vivien Tsuong说,她的许多朋友每月租房的花费在七八百美元左右。她说,如果我真的想搬出去的话也可以,但考虑到租金和油费的问题,我觉得在家住能存下更多的钱;如果现在存钱,就等于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投资。

人口学家们说,经济衰退期间及之后的失业状况加剧了成年子女与父母同住的趋势。25岁至34岁的人与父母同住的比例从本世纪初的10.6%攀升至2007年衰退开始(按官方说法)时的11.8%。但在那之后,这一比例急剧上升。

皮尤研究中心(Per Research Center)经济学家弗莱(Richard Fry)说,成年子女与父母同住的比例上升既反映出了经济压力,也反映出人们对这种现象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他说,皮尤最近的调查发现,年龄在18岁至34岁的人当中,有60%以上的人认识因为经济原因而搬回家与父母同住的人,而与父母同住的25岁至34岁的人当中,有五分之四对这种状况感到满意。

弗莱说,这可能表明与父母同住不再像以往那样是种耻辱。他说,跟父母住在一起可能与以前不一样了。

其他一些趋势也起到了一定作用:年轻人结婚更晚、推迟生子、而且更难建立稳定的事业。

最新的发现对于美国住房市场和整体复苏具有重要意义,因为这些发现表明,购买住房、家具和电器的美国年轻人更少,而这些购买行为是美国很大一部分经济增长的动力。

虽然美国人的开支比衰退最严重时期高得多,但整体消费增长仍然远远不及以往经济复苏期间的增幅。

Neil Sh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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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海外留学大军扩张势头不再

顾蔚

银香港前CEO李山的大儿子本是加入每年二十万中国留学生大军的上佳人选,不过他在爸爸的鼓励下,四年前成为香港国际学校(Hong Kong International School)第一个去清华上学的毕业生。HKIS是香港最好的国际学校之一,毕业生大多进入美国名校。

经过蹲厕和公用浴室等最初的“文化冲击”后,李山的大儿子在父亲的母校成功适应下来。虽然中国海归留学生在国内找工作的难度正在变大,但他今年夏天毕业后已获得某外资金融机构在北京的一个职位。

Bloomberg News
北京上地清华科技园
李山自己清华毕业后,获得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博士学位,曾任高盛董事,瑞士银行亚洲投资银行部副主席,现在是涛石股权投资管理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长。据他说,清华的基础教育一点不比外国名校差,尤其在数学等方面。

“现在许多外国人都来到中国学习,我们中国人就更有理由这么做了。清华大学这些年从海外招募了许多教授,应该比我当年就读时更有竞争力了。”李山说。受大儿子成功例子的感染,李山正在普林斯顿大学念书的大女儿也表示想在北京读研究生。

多年来,中国一直是全球最大的国际学生输出国。根据官方的估计,前几年中国留学生数量每年以超过20%的速度在增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数据显示,在2012年,全球的国际学生中每六个就有一个来自中国。

不过,随着中国人口结构发生变化,国内选择变得更丰富,加上对国外人身安全相关担忧上升,预计中国海外留学军团的增长势头将陷入停滞。

据英国海外文化交流组织下属的全球高等教育服务机构Education Intelligence称,预计从现在到2020年,中国留学生总数将仅仅增长4%,至58.5万人。相比之下,印度的留学生总数预计同期将增长40%,至29.6万人。

中国人口老化是一大原因。据中国教育部称,未来十年中国18-22岁人口将减少4,000万人。

Education Intelligence编辑主任Anna Esaki-Smith说,中国政府也增加对了高校的投资,以阻止人才流失。中国与全球化研究中心的资料显示,过去30年中,仅有37%的中国留学生回到了祖国。

根据QS世界大学评级(QS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的数据,去年全球高校50强中,香港和中国大陆高校的数量从2008年的四家增加至五家,而且它们各自的排名均有所提高。全球调查得出的学术声望、师生比和论文被引用率,是QS主要的评级指标。

而且,现在无需踏出国门,中国学生就有可能与国际学生同堂求学。今年8月,上海纽约大学迎来了第一批新生,一共295人,其中一半来自海外。而由私募基金黑石(Blackstone)创始人苏世民(Stephen Schwarzman)在清华捐资成立的项目,将为海外学生预留80%的坐席。

尽管有些先来中国设校的海外大学名气不大,但有不少后来者赫赫有名。杜克大学料将于2014年在昆山招收研究生;纽约著名的茱莉亚音乐学院6月份宣布了在天津建立第一个海外学院的计划。

虽然海外留学的好处不只是拿一个学位,不过目前在国内可以用便宜许多的价格取得学位了。纽约上海大学列明的每年4.5万美元的学费与纽约本校一样,但是基本上只有外国学生才需要付这么多。通过高考接收的中国学生每年只需要支付10万元人民币。

留在国内上学还有一些原因。今年发生了一连串涉及海外中国留学生的事故和攻击。7月初,三位飞往加州参加一个夏令营活动的高中女生在飞机失事事故中丧生。今年早些时候,一位中国学生在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中遇难。就在几个月之前,六位中国学生在法国葡萄酒产区波尔多被攻击。

中国学生对于在离家近的地方上学的渴望愈发强烈,也使得中国大陆和香港的好学校愈发有竞争力了。香港的沪江维多利亚学校升学辅导顾问主管John Cox说,因为香港被视为安全地区,吸引了很多香港以外的学子来求学,现在香港本地的大学变得很难进了。

(本文作者顾蔚是《华尔街日报》中国财富和奢侈品编辑,并负责该报中文网的原创内容。欢迎追踪她的中文网博客”高净值生活”,和每周五以中英文双语同步发表的专栏。评论请发送邮件至wei.gu@wsj.com,也可以在新浪微博上(顾蔚WeiGu)追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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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巴士司机狮城抗争录(五):尘埃落定

Chun Han Wong

五章:尘埃落定

这是中国巴士司机新加坡罢工系列报道的最后一章。这次罢工是将近30年以来发生在这个富裕亚洲城市国家的最大规模劳工行动,对新加坡精心打造的世界最有序、最高效地区之一的形象构成了挑战,并揭示出外来劳工问题引发的越来越大的矛盾。在亚洲各个国家,外来工的数量都在不断增加。这次罢工也凸显出中国劳工在世界各地寻找当地人不愿意做的工作时所面临的风险。

前章回顾:在罢工进入第二天、引发公众怒火之际,当局逮捕了牵头的参与者。

本章概要:新加坡有关部门迅速采取行动控制影响,但对今后的外来工而言,乌云背后透出了一线光亮。


* * *

11月29日(周四),在中国籍巴士司机举行罢工、引起新加坡公众注意两天之后,检方指控何军令、刘翔英、高悦强和王献杰四人合谋教唆他人参与罢工。

因撰写一篇网文鼓动同事罢工,何军令还面临另一宗煽动指控。

据受到讯问的司机说,当天还有另外至少50名司机接受了讯问。据司机说,警方在数小时内释放了他们。警方没有对司机的具体描述置评。

一天过后,警方拘捕了第五人。2008年加入SMRT企业(SMRT Corp.)的38岁司机包锋善被控参与罢工。

检方在呈堂文件中说,他在罢工第一天与SMRT管理人员开会时发表了威胁言论。检方说,他暗示,如果司机们的要求一周内得不到满足,可能会再次罢工。

法庭文件显示,包锋善当时没有聘请律师,后来自承有罪,被判入狱六周,然后回到了中国。本报记者未能找到他。

到那时候,发生在新加坡的事情已经引起北京的注意。中国商务部发表声明说,希望有关各方对中国司机的合理诉求予以积极回应并妥善处理,维护中国劳务人员的合法权益。

* * *

在民众围绕这次罢工展开日益激烈的讨论之际,新加坡政府向SMRT施压,要求公司解决司机的不满。

但新加坡政府也强调,示威者本可以通过正式渠道寻求援助,并指出,罢工之前他们并没有向有关部门反映他们最近的诸多异议,如认为受歧视的问题等。

据SMRT当时的声明,在罢工之后的几天,SMRT管理层开始走访中国籍司机,承诺对他们的薪资要求展开评估,并解决他们在住宿条件方面的关切。

SMRT声明说,公司聘请了承包商去修补宿舍中的缺陷和破损的器物,并让害虫防治公司去灭杀臭虫。声明说,对要求搬出当前住处的司机,公司另外给他们安排了住宿。

罢工结束后,罢工期间正在美国度假的SMRT首席执行长郭木财(Desmond Kuek)也亲自与中国籍司机会面。他向他们保证每月加薪25新元,从而将月薪提高到1,100新元,并可向前追溯到7月份。SMRT表示,之前公司本已打算在12月份实施。

但据SMRT提供的发言记录,郭木财还跟司机们说,在此之外不会再有加薪。

据SMRT声明,郭木财和SMRT其他管理人员解释说,公司发给中国籍司机的基本工资低于马来西亚司机,是为了弥补为中国大陆司机提供住宿补贴的成本。

郭木财在11月30日发表声明说,可惜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

郭木财说,这说明管理层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来主动管理司机,与司机交流。

就在SMRT收拾罢工残局之际,政府方面却在准备做出它自己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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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2012年12月1日,一辆SMRT的巴士在将多名中国大陆巴士司机送至Admiralty West监狱后离开。
住在实龙岗(Serangoon)宿舍的司机王勇说,他对罢工的支持被政府的强硬言辞浇冷,于是在周三和其他工人一道回到了岗位上。

他后来回忆,周四那天,他跟警方调查人员谈了数小时,配合他们的问话,并声称他之前请的是合法的病假。

他以为这样就算完了。

王勇在接受采访时说,在上完夜班之后的周六凌晨,主管给他打了电话。

据王勇回忆,主管对他说:“警察总署还要你回去协助调查。等一会儿早上会有车来接你。”

王勇说,他不到8点就起了床,吃了早饭等着。

他说,不久SMRT的一辆巴士来了。王勇说,车辆在街上缓慢行驶,然后开上了一条陌生的路,这让他感到紧张。

据王勇和另外一位司机说,巴士在新加坡北海岸附近偏远的海军部西路监管所(Admiralty West Prison)停了下来。

Wang Yong
2012年6月加入SMRT的王勇。
其他车辆载着兀兰宿舍的司机也来了。据司机们说,数十名警察和移民官员等着被带进来的这29名司机。

一名官员走上前来。据王勇回忆,他用普通话说:“你们二十几个人,我们会把你们遣送回中国。”

据王勇等部分在场司机说,司机们坚称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他们说,这名官员不为所动。

另一名司机走上前去。据王勇回忆,他问:“告诉我,我们犯了什么罪?”

据王勇和另一名司机说,这名官员表示,司机们参与罢工犯了法,惩罚措施是遣送回国。

据王勇回忆,这名官员坚定地说:“这已经是决定好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狮城巴士司机大罢工关键人物
据在场司机所述以及当天(12月1日)发布的政府声明,政府官员接下来吊销了司机们的劳务许可证和驾驶证,并给他们订了回中国老家省份的机票。

据SMRT的声明和司机所述,SMRT管理层终止了司机的合同,并安排结清了未付工资。

据王勇说,一名警察对他讲:“你们会被给予警告,但我们不会起诉你们。”

据司机说,29名司机被要求换上囚服,并被带进牢房,有人送了晚饭。

据司机说,他们见不到律师,也被禁止打手机。但他们获准跟到访的中国大使馆官员讲话。

王勇回忆说,有些司机在牢房里不断大叫,骂脏话,但我意识到这没有意义,新加坡政府已经下了决定,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根据新加坡劳动法规,如果外国人违反当地法律或某些工作条款,当局有权吊销其劳务许可,并把他们遣送回国。

政府声明显示,周六深夜到周日凌晨,29名司机全被遣送回国。

SMRT没有就执行遣返的细节发表评论。

内政部和人力部在12月1日发表联合声明称,29名司机破坏了作为关键服务的公共交通,对公共秩序构成了威胁。两部门说,他们的不法行为肆无忌惮、顽固不化。

* * *
时间轴:新加坡史上历次劳工运动

与此同时,被控为罢工头目的几个人则面临着新加坡司法系统的审判。

12月6月,何军令、刘翔英、高悦强、王献杰被带回法庭。

据何军令和刘翔英说,警方调查人员曾劝他们不要请律师,说请律师相比立即认罪会带来更重的惩罚。警方没有回应本报针对这一说法的询问。

据辩方律师和检方说,司机们当庭表示他们想请律师,法官将刘翔英、高悦强、王献杰的保释金数额定为1万新元,将何军令的保释金数额定为两万新元。

据司机和相关维权人士说,维权人士和外来工代言组织帮助四人交了保释金,为他们提供了食宿。

支持也来自遥远的香港。据工会人士的声明和《海峡时报》(Straits Times)等媒体的报道,香港工会人士举行了示威,呼吁新加坡当局撤销对司机的指控。

据检方、辩方律师和何军令、刘翔英二人说,今年2月,四人决定拒绝检方开出的一个条件,诉诸公堂。这个条件是检方把起诉罪名从教唆罢工改为参与罢工,四人以认罪作为交换。

虽然两宗罪最高都可处以一年的监禁和2,000新元的罚款,但参与罢工通常被认为比教唆罢工更轻微。

但据何军令、刘翔英、代理高悦强和王献杰的律师说,在继续走法律程序的过程中,四人改变了想法。

何军令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在老家都还有家人要养。他还说,他们不想让一些仍被要求协助警方调查的同事为难。他说,所以我们决定加快进程。

据何军令、辩方律师和检方说,何军令对他的律师讲,他会以认罪换取七个星期的刑期,其他人则表示将接受六个星期的刑期。

2月25日再次出庭时,何军令、刘翔英、高悦强和王献杰全都承认教唆罢工,何军令承认了另外的一宗煽动罪名。

法庭文件显示,在判决之前,律师提请法庭考虑减轻处罚。

何军令的律师刘比得(Peter Low)和朱正熙(Choo Zhengxi)在呈堂文件中写道:惊吓公众决不是何军令的本意,为个人利益搅乱新加坡的劳资关系也不是他精心策划的方案。

律师写道,他的行为源自其对居住条件、歧视性工资以及缺乏申诉渠道的深度绝望。

《华尔街日报》看到的法庭文件显示,代理刘翔英和高悦强的律师吴逸龙(Mark Goh)对法庭说,两位司机选择的是通过请病假逃避上班,而不是公然拒绝上班。

吴逸龙在呈堂文件中写道,这证明两人仍遵守并尊重劳动合同条款,不可能是故意扰乱公共交通系统,因为他们的计划取决于第三方医生的裁断。

但检方在呈堂文件中要求法官不仅仅是处以罚款或象征性刑期。

副检察司黄永吉(Francis Ng)和包佩玉(Peggy Pao-Keerthi)在呈堂文件中说,四名被告的行为无疑从一个方面造成了一种对公共交通服务产生负面影响的形势。

新加坡人力部(Ministry of Manpower)
图为1946年至2009年新加坡每年的罢工次数和缺工天数。此表中的缺工天数指的是每年因劳工运动而缺失的工作日总天数,通过劳工运动持续天数乘以受到影响的工人数量得出。

两人说,因此一定要向其他人发出威慑信号,奉劝他们不要为了获取雇主让步而犯下类似罪行,不然这样的行为终将有害于公众福祉。

法官施奇恩(See Kee Oon)判处何军令入狱七周,判刘翔英、高悦强和王献杰各入狱六周。

SMRT和政府都未对判决发表评论。

* * *

四名司机在服刑完毕之后都回到了中国。总共有34名司机因参与罢工而被遣返。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部分司机找到了新工作,其他司机在《华尔街日报》联系到他们时还没有找到。

其中多人表示想把过去抛在脑后,但相关经历留下的伤痕仍余痛未消。

只逃了一天班仍被遣返的王勇说:“我有觉得我是受冤枉的。但是新加坡政府选择这样做,要尽快地做出处理方案解决劳工问题,我觉得也是难免的,这我可以理解。”

他后来在安哥拉的一家中资建筑公司找到了做机修工的工作。

撰写网文鼓动罢工的何军令在老家河南接受采访时说:“之前的事,就不要过多再讲了。人应该往下一步走。”他在河南的一家工厂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据他说是一个“管理类的职位”。

但他说,新加坡可以为外来工做更多事情。他觉得外来工群体没有得到东道主的足够认同。

他说:“外国劳工在为新加坡付出和贡献。他们做的东西是很多新加坡人不愿意做的。一些很脏很累的行业和工作岗位。他们应该得到尊重。”

据SMRT的声明和《华尔街日报》采访过的司机,对于留在新加坡的司机,以及后来去新加坡的新司机来说,工作环境还是因为这次罢工而有所改善。从某些意义上讲,这次抗议见了成效。

SMRT的声明称,两年合同制中国司机现在获得的绩效激励与其他国籍的司机一致。他们每年拿13个月的工资,年底还有一笔数额不定的花红。SMRT说,公司采取措施改善了住宿条件(包括将部分司机搬到更好的宿舍),并重新排班,让司机得到充足的休息。

该公司说,它还调整了人力资源部门,对绩效差的主管加以诫勉,并改善公司与员工之间的沟通渠道。


全国职工总会(National Trades Union Congress)一位负责人在回答《华尔街日报》的提问时说,下属的全国交通工友联合会(National Transport Workers’ Union)一直在积极鼓励外国劳工入会。

全国交通工友联合会现在将SMRT企业大约86%的中国大陆籍巴士司机当作准会员看待,但根据联合会与SMRT签署的集体协议条款,像中国司机那样的合同制工人仍然不能成为正式会员。

准会员可以寻求工会帮助联络管理层处理工作中的问题,不过他们依旧不能参加决定工资和其他工作条件的集体谈判。

在政府方面,人力部代部长陈川仁(Tan Chuan-Jin)在2月份对国会说,人力部已经承诺加强对弱势工人的保护,并鼓励企业改善应对员工不满的机制。

总理李显龙(Lee Hsien Loong)在劳动节讲话中说:“无论我们如何苦心经营劳资关系,问题总会出现,纠纷总会发生。”这是他第一次公开评论发生在SMRT的罢工。

李显龙说:“政府的立场是明确的:我们不能容忍任何一方采取非法的行动,或者刻意破坏劳资和谐的关系。这是新加坡的作风,我们必须保持这个优良的风气。”



【《华尔街日报》采访了司机、辩护律师、劳工维权人士等数十人,并查阅了司机之间的互联网交流的存档、政府官员与公司管理层的公开发言以及法庭文件,据此形成了这篇报道。报道将于本周以系列报道的形式发表在“东南亚实时报”(Southeast Asia Real Time)栏目和《华尔街日报》亚洲网络版(asia.wsj.com)上,每天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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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官媒热炒薛蛮子事件 剑指网络大V

Associated Press
中国国有媒体展开舆论攻势,提醒社交媒体上的“大V”们谨言慎行

籍华裔网络红人、知名风险投资人薛蛮子因涉嫌嫖娼在北京被拘事件周四继续受到中国国有媒体热炒。

现年60岁的薛蛮子在中国非常出名。作为一名意见领袖,他曾呼吁中国加强环境污染信息的公开透明度,并支持过打击拐卖人口犯罪行为的各种行动。超过1,200万的粉丝数量使他成为新浪微博(Sina Weibo)上最具影响力的“大V”之一。“大V”是指微博帐户经过认证,有官方“V”字样的名人。

不出所料,上周五薛蛮子与其他26人在北京一处卖淫场所被警方抓获的消息在中国各大社交网站掀起了惊涛骇浪。在一些人看来,薛蛮子被拘以及国有媒体对此的大肆报道是中国政府在提醒网络名人要谨言慎行。

例如,一位微博博主猜测薛蛮子被拘是受累于他的网络盛名。

周四中央电视台(CCTV)加强了对薛蛮子嫖娼案的报道,循环播放该被指发生卖嫖行为窝点的镜头,其中包括一个亮着红灯的房间,两叠红色百元钞票,以及一位脸部被用马赛克效果处理的女子讲述她与薛蛮子进行卖嫖交易的细节。

这位女子称,在她的住所,薛蛮子给了她1,000元,当时他们还聊了其他平常的事情,如薛蛮子去过哪些地方。

这段视频还给了薛蛮子镜头,他身着黄蓝罩衫,讲述他在泰国、荷兰等地的海外嫖娼经历,以及近来在中国更多的这类经历。

美国驻华大使馆周四表示准备向薛蛮子提供适当的领事帮助,但因为此事涉及隐私不做评论。

截至周四下午,薛蛮子是微博中被搜索最多的名字。一些人认为这是他的网络盛名所致。一位微博博主写道:似乎这位辉煌一生的“大V”将因此身败名裂。互联网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你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大V”,但也可以在短时内走下网络神坛。

包括天涯官方微博在内的其他微博表示,薛蛮子案值得反省。天涯官方微博称,这一案件应促使其他“大V”更清醒,并引导社会习惯于更理性地思考。

在薛蛮子被拘事件发生前,近来呼吁增强政府透明度和公开官员财产的几位政治活动家也被拘捕。在习近平领导下,中共已加强了对网络“大V”言论的管控,要求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要更具建设性。周四,中共党报《人民日报》也抓住机会,提醒“大V”们切实承担起传递正能量的社会责任。

Te-Ping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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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市场遭抛售 中国市场一枝独秀

许多新兴市场遭遇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最猛烈的抛售之际,中国市场却出人意料的一枝独秀。


截至周四,上证综合指数本月累计上涨5.2%,涨幅为亚洲之最。随着人民币逼近纪录高位,投资者蜂拥买进离岸人民币计价债券。

原因就在于:中国经济主要由政府控制,对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 简称:美联储)可能很快收缩购债计划的迹象有较强的抵抗力,不像印度和巴西等其他新兴市场那样出现大幅波动。美联储的宽松政策近年来使新兴市场流动性泛滥。

此外,中国对金融系统的控制较为严密,使资金很难在更好的时机流入中国,从而抑制了潜在的资本外流。同时,中国政府明确表示将支持经济增长,这提振了市场的人气,且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中国经济在上半年减速后正在加速增长。

Columbia Management Investment Advisers首席投资长Colin Moore表示,最新的证据是,中国经济至少已在当前较低的增速附近企稳。一旦投资者习以为常,将刺激市场走高;市场将重新调整预期,使经济更容易出现好于预期的局面。Columbia Management Investment Advisers管理的资产规模为3,350亿美元。

Moore表示,他最近一直在扩大中国股票敞口。

即使是资本市场完全开放且容易受到海外人气变化影响的香港股市也出现上涨。追踪许多大型中国企业的恒生中国企业指数较上个月底上涨2%。汇丰控股(HSBC)表示,共同基金在投资组合中大幅增加了香港股票的比重,不过对中国股票的持仓比重仍保持稳定。

相比之下,印度在本轮新兴市场溃败行情中首当其冲。本月以来,印度卢比屡屡刷新历史低点,印度股市累计下挫4.9%。

今年早些时候在亚洲市场表现出众的东南亚市场8月份也遭受重创。截至周四,菲律宾股市本月下跌10.5%,印尼股市下跌11%,双双创出2008年10月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刚刚破产以来最大单月跌幅。

日兴资产管理有限公司(Nikko Asset Management)固定收益投资组合经理Leong Wai Hoong表示,今年外界一直在担心中国,但现在,印尼和印度出现了更大的问题。与这两国相比,中国更不容易受到外部冲击。该基金旗下管理着大约1,620亿美元的资产。

围绕中国经济的乐观情绪还得益于今年上半年业界成功躲过了经济放缓的影响。根据总部设在香港的券商里昂证券(CLSA)最近的一篇报告,逾50%的中国公司第二季度业绩超过分析师预期。报告称,这种业绩表现好于除日本以外的亚洲其他市场。

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香港的私人银行和理财部门高级投资策略师Adrian Zuercher表示,目前看来,中国仿佛是新兴市场中的终极悍将。截至2013年第一季度,瑞信管理的资产规模为1.3万亿瑞士法郎(合1.4万亿美元)。

该公司持有的中国股票数量超过其所跟踪的基准指数所建议的持有规模。

这一上涨势头与仅仅两个月之前形成逆转,当时中国金融系统受到“钱荒”的侵扰,而“钱荒”也引发了外界对中国这个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前景的忧虑。之后,中国央行向银行注入了大量资金,而经济增长加速的证据也日益增多,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欧美等出口市场的好转。

但对中国而言,忧虑仍未消除。股市反弹只是因为多年表现欠佳。上证综指仍处于2007年峰值的三分之一的水平。债务水平则在上升,迫使公司将收入的更大比例用于支付利息,而不是生产投资。无论是钢铁制造业还是零售业,产能过剩都仍是一个包袱。

中国决策者仍坚持逐步放松管制、允许人民币升值的计划,这也是承诺中经济改革计划的一部分。今年迄今为止人民币兑美元已累计升值1.7%,是唯一升值的亚洲货币。

人民币升值有利于香港规模384亿美元的点心债市场。点心债以人民币计价,人民币升值时点心债也会升值。

恒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Hang Seng Investment)副首席投资长Gordon Tsui表示,他一直在增持点心债。该公司旗下管理着价值1.63亿美元点心债。他说,多数点心债都是短期债券,这就意味着,这种债券对美国国债价格下跌不敏感,因而特别有吸引力。

跟踪点心债的一个汇丰(HSBC)指数今年迄今为止的总回报水平为1%。摩根大通亚洲信贷指数(该指数跟踪亚洲地区的美元债券)的回报水平为-4.9%。

Western Asset Management的投资组合经理hia Liang Lian表示,中国近期发布令人鼓舞的数据之后,围绕中国经济硬着陆的担忧已有所缓解。该公司管理着4,597亿美元资产。他在过去几个月也一直在买进点心债。

Daniel Inman / Fiona 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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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报:印度离金融危机还有多远?

刘罡

美国《财富》杂志网站8月28日刊登的一篇文章说,由于卢比汇率再创历史新低,印度已进入危机模式。因印度政府稳定卢比汇率的努力失败以及投资者继续将资金抽离印度,印度卢比对美元汇率周三一度下跌超过3.5%,接近69卢比兑1美元的水平,仅仅几周前这还是不可想象的。与此同时,印度主要股指在过去一个月里也已下跌了11%。

文章说,经济学家们早就指出,印度需要实施结构性经济改革,虽然印度国会去年在经过长时间辩论后取消了对外商投资印度的限制,但由于跨国企业仍希望了解这一新政策的更多细节,并且依然担心印度的政治风向会发生改变,因此外资大量流入印度的局面迟迟未能出现。

印度《印度斯坦时报》8月27日的报道说,卢比汇率和股市的大幅下跌显示印度经济处于危机之中。印度经济陷入这场最新危机的原因是,印度议会批准的总额200亿美元食品救济法案会使印度已然不断膨胀的财政赤字进一步增加,而石油主产地中东即将爆发战争的前景预计会显著加重印度的石油进口成本。

印度《经济时报》8月29日刊登的一篇评论文章说,没错,第二场亚洲金融危机正在酝酿中,这场危机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将在未来12至18个月内分几个阶段展开,而资金流动性的每一次收紧都会引发一场新的金融风暴,印度政府目前采取的应对措施都无法阻止风暴的来临。文章说,以68卢比兑1美元的汇率计算,印度人的购买力自5月份以来已经下降了2.5-3%,这已造成了巨大的经济衰退风险。

文章说,虽然印度财政部官员Rohini Malkani周二宣称,根据一个基于印度与其贸易伙伴相对通胀水平的模型计算,印度卢比的均衡汇率应该是58-60卢比兑1美元,因此卢比目前处于超卖状态,应该能够反弹,但由于经济危机会对经济基本面造成巨大改变,因此基于当前经济基本面的预估很快会变得毫无意义。文章说,不要以为卢比只是处于暂时超卖状态,印度当前这场经济风暴将延续到2014年。

英国《卫报》8月26日刊登的一篇观点文章说,过去10天里,印度卢比汇率屡创历史新低,印度经济很可能已处在爆发全面货币危机的边缘,现在各种不利的传言和悲观的预测正在进入一种自我实现的怪圈。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市场略有回升,投资者也会很快让自己对市场前景做出更加暗淡的预测,政府匆忙宣布的所有救市措施都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文章说,印度经济陷入麻烦其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产出增长速度连续几年不断放缓,民间投资连续10个季度下降,过去一年里工业生产也出现下降,但消费价格却仍在以两位数增长,印度经济陷入滞胀的所有要素都已齐备。文章说,印度这些年来的经济繁荣是建立在由负债推动的消费和投资热潮基础上的,由此造成的企业和家庭过度负债加剧了印度经济的问题。

(本文作者刘罡是《华尔街日报》中文网编辑兼专栏撰稿人。文中所述仅代表他的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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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银行业坏账清理陷入困局

FREYA BEAMISH

国的流动性紧缩已经使整个金融系统受到冲击。然而一旦政府开始进行拖延已久的银行业重组,这一领域将会面临更多打击。重组意味着不仅需要解决近期信贷扩张遗留的不良贷款问题,还要重新审视早先未完成的银行业救助行动。

银行业偿付能力危机迫在眉睫已经人尽皆知。金融危机过后,社会融资总量以令人担忧的速度大幅攀升,其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例已从金融危机前的106%跃升至173%。社会融资总量包括家庭贷款、企业 融资额、银行的影子银行放贷、灰色经济领域贷款、中央和地方政府债务。社会融资总量增速一直快于GDP增速,这说明有越来越多的资金流向有可能无力偿还的非生产领域。

中国政府近几年一直或隐晦或直接地以各种形式提高监管容忍度来拖延这一问题,但是这种做法已不再适用。银行系统的偿付能力问题现在是开放资本账户的主要阻力。只要政府通过资本管制抑制资金外流,领导人就可以使一些流动性即便不能留在银行系统内也能够留在国内。取消这种管制可能会引发资本外流,进而引发流动性危机,最终将使银行业的偿付能力问题浮出水面。

开放资本账户很重要,因为中国政府目前在经济增长方面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人民币估值过高。薪资快速增长、生产率增速放缓以及人民币名义有效汇率上涨这些因素已经导致中国劳动力失去竞争力。如果采用政策性贬值,将会引来贸易伙伴国的政治压力。中国政府唯一可以采取的促使人民币贬值的方式就是允许资本流出中国。

因此中国经济健康状况将在极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解决银行资产负债表问题的能力。这一问题比表面看起来还要糟糕。银行业目前不仅存在最近的信贷扩张产生的未确认的不良贷款。他们在清理此前的不良贷款方面也已经滞后。

在1990年代末和2000年代,中国政府对中国银行(Bank of China)、中国工商银行(Industrial and Commercial Bank of China)和中国建设银行(China Construction Bank)施以援手,将他们的不良贷款转移到新创立的资产管理公司中。这一“改革”主要是将这些不良贷款掩藏在银行资产负债表的不同部分。银行按面值出售这些不良资产,但需要接受代表这些资产管理公司发行的债券,而支持这些债券的是原本应当从银行资产负债表上移除的不良贷款。

这些债券仍可能带来“不良贷款”风险,一个迹象就是北京难以偿还这些债券。当局已经停止发布有关资产管理公司从这些债券背后的贷款中追回多少的数据。2009年,这些原本应该已经还清的债券又展期了10年。

2011年,这些特殊的资产管理公司债券在三大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显示的价值平均占银行资本的24%,约人民币6,050亿元(按当前汇率计算折合988亿美元)。再考虑到财政部在1998年的另外一项清理活动中发布的特别报告,对于四大银行中的每一家,这些潜在的旧坏账可能占其资本的30%以上。

去年,财政部用政府资金偿还了资产管理公司债券的很大一部分,这些债券占三家银行各家资本的比例随之降至约14%。这是政府首次出面偿还其担保的这类债券。

然而,此举也暴露出要解决本该在10年前清理干 的问题代价可能有多高。仍有约人民币3,930亿元的资产管理公司债券尚未偿还。此外,加上1998年财政部发行的人民币2,700亿元债券,以及农业银行IPO前的“清理活动”在其资产负债表上产生的人民币3,930亿元,总额超过人民币1万亿元。观察人士在计算北京为恢复银行偿债能力而可能面临的总体财政负担时,还应该将早些时候的救助成本包括在内。

与此同时,银行无力偿债加上资本外流,会对金融市场造成不利影响。流动性紧缩已经震动了银行间市场和债券市场,情况还可能变得更糟。随着借款人争夺资金,利率自然而然会上升。规模较小的银行更依赖银行间融资,因此利率上升将扰动这些机构间的融资。银行将无力继续展期贷款,最终可能出现违约,盈利的投资与不盈利的投资将会泾渭分明。这将是一个积极但痛苦的过程。

所有这一切凸显出北京目前面临的微妙任务。如果不完成10年前的改革,决策者要想推进重大改革,将比人们普遍认为的难度大得多。

(编者按:本文作者Freya Beamish是朗伯德街研究公司(Lombard Street Research)驻香港经济学家。)

阿里巴巴IPO令港交所陷两难

为在香港上市的条件,阿里巴巴集团(Alibaba Group Holding)提出了允许其创始人和管理层在公司上市后可以控制董事会董事构成的计划,这令香港交易所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香港交易及结算所有限公司(Hong Kong Exchanges & Clearing Ltd. ,0388.HK, 简称:香港交易所)拒绝该计划,它可能因此失去近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桩首次公开募股(IPO)交易。但是如果香港交易所为阿里巴巴开了先河,它将背离其常说的对待所有股东均一视同仁的原则。

令香港交易所进退维谷的是,目前香港的IPO数量呈下滑迹象,而阿里巴巴的IPO则有望成为一桩声势浩大的交易。据分析师们估计,阿里巴巴的IPO对该公司的估值大约为700亿美元,融资规模将达数十亿美元,继Facebook Inc. (FB)去年融资160亿美元的IPO后,阿里巴巴的IPO有望成为全球科技公司最大规模IPO。

阿里巴巴正在与香港交易所上市委员会谈判,将建立合伙人制度(其中包括该公司创始人马云和其他一些高管),允许其合伙人提名董事会的大部分董事并提交股东批准。阿里巴巴将提名过半数董事,即如果董事会有9名董事,阿里巴巴将提名5位。

知情人士称,阿里巴巴的大股东软银(Softbank Corp., 9984.TO)和雅虎(Yahoo Inc., YHOO)不在合伙人里面,但是这两家公司已经批准了这项计划。即使股东们否决了提名的董事,合伙人仍可以继续提名,直到董事会主要由合伙人提名的人选构成。

该知情人士称,由于香港不允许双层股权结构,阿里巴巴因而提出了该计划,谷歌(Google Inc., GOOG)、Facebook Inc以及百度(Baidu Inc., BIDU, K3SD.SG)等美国上市科技公司采用的都是双层股权结构。在这种股权结构下,企业可发行具有不同程度表决权的两类股票,因而创始人和管理层可以获得较大的表决权。

知情人士表示,如果阿里巴巴的董事提名方案未获香港监管机构批准,阿里巴巴有可能赴纽约上市。

香港交易所的上市委员会正在评估该计划,然后提交香港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简称:证监会)最后审批。批评人士称,如果批准阿里巴巴的合伙人计划,可能开创一个棘手的先例。

香港独立股东维权者暨Webb-site.com创始人魏大卫(David Webb)表示,每家公司的管理层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无人应该被特别对待。他表示,如果香港交易所为阿里巴巴破例,其他打算上市的公司也会跟着效仿。

在香港,上市委员会通过了一家公司的IPO申请后,还需要香港证监会审批。在香港由于难以发起集体诉讼,因此这两家监管机构事实上扮演了少数股东监护人的角色。

律师事务所Ropes & Gray驻香港公司事务部合伙人Victoria Lloyd表示,香港投资者遇到问题时不愿起诉,而是向香港证监会投诉。

香港证监会过去在一些问题上一直立场坚定。当俄罗斯最大的铝生产商俄罗斯铝业联合公司(United Co. Rusal PLC, 0486.HK, 简称:俄铝) 2010年寻求在香港上市时(融资规模26亿美元),虽然香港交易所通过了该公司的上市申请,但是香港证监会因担心该公司高企的负债水平而决定限制散户投资者认购该股。

此外香港交易所也曾拒绝过一家公司提出的控制董事会的一些措施。香港交易所网站公布的一则文件显示,2007年,香港交易所要求IPO申请人停止一项安排,即该公司上市后一名特定的股东可以提名一位董事并通过该提名董事的任命。

但现在已是时过境迁,2007年时香港仍处于IPO繁荣期,2009-2011年香港交易所的IPO数量在全球居首,但是现在的排名已经下滑至第六位。

律师事务所Skadden, Arps, Slate, Meagher & Flom香港办公室合伙人Christopher Betts表示,从某些方面看,过分强调对香港散户投资者的保护与目前讨论的问题无关。如果阿里巴巴在美国上市,香港散户投资者马上就可以通过经纪人开立帐户交易美国上市的阿里巴巴股票。

香港交易所和香港证监会的代表不予置评。

Prudence Ho / Juro Os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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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涉及股票或公司
香港交易及结算所有限公司(简称:香港交易所)
英文名称:Hong Kong Exchanges & Clearing Ltd.
总部地点:香港
上市地点:香港交易所
股票代码:0388
Alibaba Group Holding Ltd.
总部地点:中国大陆

Wednesday, August 28, 2013

中国财政部部长:严控地方政府新增债务

国财政部部长楼继伟周三表示,中国将进一步加强高风险地区债务监管,并督促地方研究制定逐步化解的措施,同时将严格控制地方政府新增债务。

楼继伟是在今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四次会议上做出上述表示的。

他表示,将坚决制止地方政府及所属机关事业单位、社会团体、融资平台公司违法担保承诺或违规融资行为,做好债务数据统计工作,全面动态监控地方政府性债务情况。

随着去年以来中国经济增速持续放缓,在各级政府积极实施大型基础设施建设的带动下,地方政府以及相关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债务规模快速增长,潜在的债务问题所带来的金融系统风险也引起了海内外的高度关注。

此前,中国国家审计署已经根据国务院要求,自8月1日起组织全国审计机关对中央、省、市、县、乡五级政府性债务进行彻底摸底和测评。但根据此前中国审计署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年底,中国全国地方政府性债务总额为人民币10.7万亿元。

楼继伟还表示,下一步要将地方政府债务分类纳入预算管理,研究制定地方政府债务风险预警办法,建立规范的地方政府举债融资机制,完善地方政府性债务管理制度,努力防范财政金融风险。

Wei Zeyuan发稿

中国将再次成为新兴市场风暴的避风港

洪灏

六月以来,由于投资者对美联储减少购买国债计划的担忧恶化,美国国债收益率大幅飙升。与此同时,以巴西、印度、印尼等为代表的新兴市场股市纷纷暴跌了10%以上,并伴随着各国汇率大幅贬值。新兴市场的ETF基金出现了大额赎回,12周里出现了八周的净流出。整个新兴市场的市值损失了约一万亿美元。

这一系列似曾相识的市场乱象不禁让人联想到1994年的拉美危机和19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毕竟,过去30年里,在每一次美国国债收益率大幅飙升的时候,全球都出现过不同程度的经济或市场危机。

但与投资者脑海里的印象不同的是,过去一个月,新兴市场整体并没有跑输美股,而美债作为传统的避险工具,资金赎回却到达了2008年以来的最大值。市场人士不断把对外盘的悲观情绪延伸到A股市场,似乎把A股市场在1997-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时坚挺的表现抛诸脑后。

今年杰克逊霍尔(Jackson Hole)全球央行会议的讨论议题并没有完全集中在对美联储缩减计划的讨论上。但新兴市场国家的代表在会上纷纷向美联储官员们发难,要求他们在考虑削减国债购买计划时,也要考虑到这种政策对新兴市场经济的冲击。不料美联储官员布拉德却反唇相讥:“我们的货币政策只会考虑到对美国实体经济的影响。其他的国家有自己独立的货币政策。因此,他们只能够把美国的货币政策视为一个既定的因素。美国的货币政策是不会因为别国的要求而改变的。”

新兴市场国家的代表们在这种“强盗逻辑”面前只能面面相觑。一般说来,美元的世界储备货币地位使美国在制定货币政策时不需要考虑贸易流向的问题。也就是说,在经常账户出现赤字时,美国不需要像其他国家那样调高利率以对冲资本外逃的风险,也不需要担心在这种情况下对经济增长的雪上加霜。

但是,其他国家,尤其是新兴市场国家却没有这种特权。这些国家必须要忍受资本流入时带来的通胀压力,以及资本回流时带来的对实体经济的冲击。这就是拥有储备货币的好处。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估算,2009年以来,累计流入新兴国家的资本大约达到了四万亿美元左右,与美联储当前的资产负债表规模大体相当。

然而,从经济基本面的角度来考虑,新兴市场国家与1997年相比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善。这表现在这些国家的经济增长、外汇储备、政府财政以及对外负债等一系列经济指标里头。但在最近两年,印度、印尼、巴西、土耳其等新兴市场国家的经常账户出现了急剧恶化。比如,印度的经常账户/GDP之比从2007年的-1.3%降至2012年的-5.1%;印尼从2.4%降至-2.8%,而巴西从0.1%降至-2.4%。

如此大幅度的经常账户恶化反映了这些国家的投资加速,并大大超越了其储蓄增加的速度。这种以外国储蓄来支持国内投资消费的国家发展策略在当下美联储减少购买国债、美债收益率飙升的大环境下风险凸显。但是,这些国家的情况并没有达到危机的程度,而它们也不代表所有的新兴国家。

市场最近似乎对新兴市场资本回流的风险过分反应了。其实,许多新兴市场国家的外债风险在过去几年已经大幅减少。当然,个别国家(如印度)风险犹存。同时,由于悲观情绪的蔓延,市场将很可能继续动荡。

为了衡量一国在潜在货币危机中的最大风险,我们用其短期外债、到期部分的长期外债和短期非居民存款的总量与外汇储备作了一个比较。在这里,分子是所有短期对外负债的总量,但短债和到期长债可以延期重组,而外国居民也不太可能一举把所有的存款提空。这个以外汇储备为基础的外债偿还能力,代表着这些国家在货币危机里面临的最坏的情景,而比例的逐年变化则显示风险的升降。

经过计算:印尼的比例从2007年的68%下降到2012年的54%,泰国从73%下降到35%,巴西从67%下降到23%。也就是说,这些国家外债的最大风险在过去几年已经大大地降低了。不幸的是,印度从42%上升到65%,是在近期受到冲击的国家里唯一一个上升的。因此,市场对印度的担心也就可见一斑,但市场投资者似乎把所有的新兴市场一视同仁了。

至于中国,外部风险比例从2007年的21%下降到2012年的17%,几乎是所有国家里最低的。同时,投资者应该注意到中国的经济数据正在转好,比如近期的GDP增长维持在7.5%的“下限”以上,与市场的“硬着陆”预期大相径庭;官方、汇丰的经济领先指标PMI超预期,并显示经济重新进入扩张阶段,虽然复苏的力度有待加强;同时,外国直接投资FDI大幅超预期,显示了外国投资者对中国经济的长期信心。这一系列积极的变化,已经开始在大宗商品市场里反映出来,而A股市场自1,849点翻多之后,在一片看空声音和各种利空消息之中不断走高,并且大幅跑赢了外盘。

当然,中国的市场情绪还是很脆弱,仍然处在战战兢兢、草木皆兵的时期。周三A股在外盘的一片显著抛压下一枝独秀,盘中再次出现接近2%的从亏损到盈利的逆转。虽然周三下午收盘前约半小时焦炭价格暴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上证指数的收盘价格,但上证指数仍然大致收平。

有市场观点马上认为,焦炭的暴跌显示大宗商品反弹可能要结束。对此,我们不能苟同。投资者要注意到焦炭的期货、现货基差影响了焦炭交易的预期,与经济整体的复苏毫无关系。同时,焦炭作为一个小型商品品种,对经济走势的预期作用甚微。因此,焦炭一天的小型暴跌本身并不能说明整体大宗商品市场对经济预期的变化,而只是反映了焦炭期货、现货之间短期的套利交易模式。

中国在1997-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时曾经是市场的避风港。当年,中国政府“汇率不贬值”的承诺对稳定东南亚市场起着决定性作用。A股市场在1997-1998年的年均回报率约为12%,而累计回报率是新兴市场指数的两倍。

基于目前A股市场的估值低廉,流动性边际改善,央行在货币市场短端维持较低的利率,同时政府维稳经济的意图日益明显,在1,849点时开始做多的行情已经得到印证,并将得到延续──尤其是在外围市场的不稳定因素之下。中国在哀鸿一片里难得的稳定性将使A股市场再次成为新兴市场风暴的避风港。

(本文作者洪灏是交银国际董事总经理兼首席策略师。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和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自2001年起获得CFA证书。原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首席全球股票策略师,执行总经理。您可以通过新浪微博与作者联系。文中所述仅代表他的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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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巴士司机狮城抗争录(四):政府反击

Chun Han Wong

四章:政府反击

这是中国巴士司机新加坡罢工系列报道的第四章。这次罢工是将近30年以来发生在这个富裕亚洲城市国家的最大规模劳工行动,对新加坡精心打造的世界最有序、最高效地区之一的形象构成了挑战,并揭示出外来劳工问题引发的越来越大的矛盾。在亚洲各个国家,外来工的数量都在不断增加。这次罢工也凸显出中国劳工在世界各地寻找当地人不愿意做的工作时所面临的风险。

前章回顾:在拒绝上工之后,SMRT的中国籍巴士司机与公司管理人员碰面,后者发表公开声明,表示双方已经达成结束纠纷的协议,但话说得过早。

本章概要:罢工进入第二天,引起新加坡有关部门的强硬反应。


* * *

新加坡公交运营商SMRT企业(SMRT Corp.)的中国籍巴士司机王勇说,周一晚上,在上了一个长长的班之后疲惫地回到宿舍时,他遇到了其他司机满怀敌意的“欢迎”。

40岁的王勇在接受采访时说,当时他想:我做什么了?

在他和另外一些住在新加坡实笼岗(Serangoon)一处宿舍的中国籍SMRT司机看来,住在兀兰宿舍的同事在当天发起的罢工似乎是一件遥远的事情。

他说,之前罢工消息已经通过上班的新加坡、马来西亚籍同事传到他的耳朵里,但他没有想太多。

据王勇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说,当时他的一位同事大声喊:“今天上班的人不是人!不是中国人!”

据王勇说,那时候他才上了六个月的班,不想因为参加罢工而影响自己的生活。

他说,他是在2012年6月份从四川省成都市来到新加坡的,吸引他的因素是在新加坡有希望为妻子和13岁的儿子赚更多的钱。

在老家也是开巴士的王勇说,他向招聘中介付了26,300元人民币,还差好大一截才能把这些钱赚回来。

他说:“我本钱都还没赚回来,不能和其他在这呆得久的人比。我是来工作赚钱的,不是来闹事的。”

当天没有去上工的同事想说服他加入罢工,具体办法就是集体请病假不上班。据他说,同事们让他想想他们对住宿条件和工资的抱怨。

王勇被说服了。

Wang Yong
2012年6月加入SMRT的王勇。
“大家最后没想到后果会有多么严重。”王勇说,“反正这个事情大家都在闹,我们觉得可能会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公司会派人和大家进行沟通,进行交流。”

他说,第二天上午他和四个朋友直接去了一家诊所。王勇说,他跟医生说他屁股酸疼。他说这是真事,但当时已经没事了。他说,医生开了一些药,签了休息一天的请假条。

据王勇说,主管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似乎并不在意。据王勇回忆,主管当时说:“好好,行,知道了。”SMRT拒绝置评。

* * *

Associated Press
2012年11月27日上午,SMRT公司的中国巴士司机在他们位于实龙岗(Serangoon)的宿舍外乘坐往返班车前去工作。另有约88名司机因不满薪资待遇和糟糕的居住条件,依然拒绝返岗。

据鼓动司机不去上班的河南籍司机何军令说,11月27日(周二),在罢工第一天之后的凌晨,SMRT的班车离开兀兰宿舍时仅载有十几位司机,而平时都是七八十人左右。

后来检方发布的声明显示,当天整个新加坡大约有112名中国大陆籍司机在安排了上午班和下午班的情况下没有去上班。有些人是在继续周一的罢工,而王勇等其他人则是第一次罢工。

据司机和一名在场的《华尔街日报》记者说,SMRT管理人员再次匆匆赶到兀兰宿舍。

根据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发布的公开声明,这次全国交通工友联合会和中国使馆的官员也赶到了现场,希望劝说司机停止罢工。一队警察和一大批记者在外守候。

为避开媒体,很多司机一直呆在屋里。但也有几个司机出来,到附近的餐饮中心吃饭。

Edgar Su/Reuters
2012年11月26日,一辆警车在新加坡兀兰区的一个集体宿舍区外。当时,与罢工司机的谈判正在楼内进行。
“我们并不是要求跟新加坡人享有一样的待遇。我们了解本地人应该赚得多一点。”其中一名司机对簇拥在餐桌周围的十几名记者说。“我们只不过想要得到和马来西亚司机一样的待遇。”

这位三十几岁司机说,他在江苏老家有妻子和一个11岁的儿子。记者问他是否担心因为罢工而遭逮捕。

他回答说:“我又没打人或杀人。我没有犯什么法。我只不过是在行使我休息的权利罢了。”

但据曾经撰文鼓动罢工的河南司机何军令回忆,这一次SMRT不再寻求通过谈判达成和解。

他说:“他们好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想把我们依法处置。”

SMRT拒绝透露其管理人员有没有跟周二没上班的司机举行正式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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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巴士司机大罢工关键人物
当地媒体调查发现,实际上很少有通勤者受到这次罢工的影响。新加坡官员后来说,罢工期间SMRT维持了90%以上的正常服务。

但罢工在新加坡人当中引发了截然对立的观点。

在有的新加坡人看来,它是对新加坡当局引以为豪的法治与公共秩序的挑 。在另一些人看来,它凸显出新加坡对外劳的过度依赖,并让人注意到公众对外来工缺乏关心。

一位读者在《海峡时报》(Straits Times)的网站留言说,政府应当斥责这些中国人的罢工行为,他们不尊重本地法律,以为这是中国。这位读者写道,如果不对他们采取措施,这种事情会再次发生。

政府民情联系组网站“Reach”网站开展了一次调查,313名受访者当中,约78%的人同意对任何因为举行罢工而犯法的中国大陆籍司机施以法律范围内最大程度的惩罚。

另一些人则更加宽容。劳工维权人士在媒体评论和网络论坛上表示,SMRT和政府应当承担矛盾恶化的部分责任。

一位专注失业事务的律师投书《海峡时报》说,这次罢工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在感觉工作中受到歧视时,这些工人有没有合理的渠道寻求解决?

新加坡九成左右的外来工都不是工会会员。近些年来,部分外来工曾抗议过他们所指的雇主的盘剥行为,2012年2月孟加拉籍建筑工人因他们所说的欠薪问题而举行静坐,就是其中一例。

在这样的事件中,官员们通常都迅速出面,对那些被发现不公正对待工人的雇主加以训斥。2012年2月份的事件就是这样处理的。但有关部门将这些事件淡化为劳资纠纷,从不称之为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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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新加坡史上历次劳工运动
据检方后来的陈述,周二晚间,时任SMRT巴士副总裁的江慧玲(Kang Huey Ling)去了新加坡刑事侦查局(Criminal Investigation Department)所在的警察广东民大厦(Police Cantonment Complex)一趟。

检方说,晚上6点48分左右,她受到一名警察的接待,提交了一份针对罢工司机的申诉信,称抗议活动非法。

当天晚上晚些时候,新加坡人力部和交通部召集当地新闻媒体举行吹风会。

人力部代部长陈川仁(Tan Chuan-Jin)在吹风会上说,这些工人破坏了公共交通服务和新加坡的劳资和谐,政府非常严肃地看待这些破坏活动。

他还说,人力部理解巴士司机的怨言。但他说,处理这些问题有正确的方法,有错误的方法;这次非法罢工是不可接受的,将依法处理。

这是新加坡当局第一次把事件定性为“罢工”。在那之前,SMRT和媒体也一直避而不用这一提法。这个词语的使用为政府针对它视为非法的停工活动展开执法行动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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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司机们说,警方在第二天上午展开行动,把大约20名中国大陆司机带到警察广东民大厦问话。除了SMRT后来认为有正当误工理由的六人以外,其他司机差不多都回到了岗位上。

调查人员很快查出他们认为的罢工领导者:撰文鼓动司机不上班的何军令;被控帮助想出罢工方案的刘翔英、高悦强和王献杰。他们被逮捕了。

对何军令和刘献杰接下来遭遇的表述仍有分歧。

据这两人说,他们在不同的房间分别接受审讯,两个人都说不认识对方,之后警方调查人员用拳头打了他们。两位司机说,他们是被捕之后才认识的。

何军令说问他话的人打了他肚子一下,刘献杰说一名警察在他身上打了几次。据刘献杰说,审讯人员告诉他:“你知道吗?我可以挖个坑把你埋了。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新加坡内政部和人力部在今年4月20日发布的联合声明说,何军令和刘献杰的说法没有根据。

据内政部说,针对这些说法展开的内部调查没有发现任何不当行为。

副总理兼内政部长张志贤(Teo Chee Hean)在声明中说,我们非常认真地看待有关警察侵权行为的指控,特别是正式的指控,并且会展开彻底的调查。他说,在这件事情中,调查已经证明了警员的清白,保护了他们的名誉。

何军令和刘献杰后来拒绝追究此事。新加坡有关部门说,这一决定意味着司机们撤回了指控。

两人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坚持他们的说法,表示之所以决定不再追究此事,原因仅仅是他们不想长时间在新加坡停留,以免害了家人,因为两人都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何军令在回到中国之后发布的另一则声明说,由于没有证人和审讯录像,他认为此事很难追究。

新加坡内政部和人力部在4月26日发表声明说,何军令的说法草率且没有根据。

两部门说,他要么报警,用证据支持他的说法,不然就必须将这些指控视为毫无根据的、不真实的。


第五章预告:新加坡有关部门迅速采取行动控制影响,但对今后的外来工而言,乌云背后透出了一线光亮。

【《华尔街日报》采访了司机、辩护律师、劳工维权人士等数十人,并查阅了司机之间的互联网交流的存档、政府官员与公司管理层的公开发言以及法庭文件,据此形成了这篇报道。报道将于本周以系列报道的形式发表在“东南亚实时报”(Southeast Asia Real Time)栏目和《华尔街日报》亚洲网络版(asia.wsj.com)上,每天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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