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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合肥的一家钢铁厂内,一名工人正在炼钢炉边工作。

部位于美国阿拉巴马州伯明翰的Foundry Manufacturing Solutions的总裁伯纳姆(Monte Burnham)近期访问了中国的天津,当时他很意外但很高兴地发现,当地空气污染程度较他此前一次来时有所减轻。

伯纳姆回忆道,他之后了解到,天津的一些巨大钢铁厂那时没有开工。正是这些钢铁厂此前曾推动天津的经济增长率一度达到16%。

天津等地钢铁制造活动的减少是今年以来国际铁矿石价格下跌30%的直接原因。经历去年一次相似局面后,今年铁矿石价格的下跌令澳大利亚和巴西等铁矿石主要生产国感到担忧。这也表明,跨国公司和其他一些企业应控制自身因近期中国经济数据改善而激发的热情。

中国第二季度经济同比增长率为7.5%,高于第一季度的7.4%,也与政府全年增长目标相符。这一数据,再加上上周四强于预期的汇丰(HSBC)中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预览值,已引发了有关中国经济企稳,将结束过去一年放缓局面的议论。

这种乐观情绪有些过早了,而原因并不仅仅在于围绕中国统计数据正确性的质疑挥之不去。除此之外,中国经济仍需解决在内蒙古等地声名狼藉的鬼城中数千万平方英尺的空闲公寓问题,以及数千亿美元未使用的工厂产能问题,而且其中大多数是通过债务融资的。

中国以外地区的数据已经发出警告信号。三菱日联(Mitsubishi UFJ)经济学家布朗(Brendan Brown)对那些重新押注澳元的投资者发出警告,他指出,反映原材料干散货船运输成本的波罗的海干散货航运指数较上年同期下跌了35%,触及18个月以来的最低水平。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所遗留下的运力过剩问题,但也显示出中国对大宗商品的需求疲软。

有鉴于此,如果中国关闭钢厂并导致铜库存大幅上升,中国如何达到7.5%的经济增速?答案是债务。

尽管中国政府指示银行限制对过度扩张的开发商和市政公债发放贷款,但目前贷款增速仍然以相当于经济增速的两倍上升,而且不包括所谓影子银行贷款体系的借贷,这一数字估计超过5万亿美元,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GDP)的80%。

浦瑞兴金融集团(PNC Financial)的经济学家叶文斌(Bill Adams)表示,这不合情理;最终,可持续性担忧要么会让中国决策者放慢信贷增长,要么投资者避险情绪将导致流经管理影子贷款项目的信托公司的信贷量降低。

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当这台机器停下的时候这些坏账怎么办?尽管有声音称将放开金融系统,自主应对市场压力,但中国政府显然不愿意让银行承担损失。

上周三华通路桥集团有限公司(Huatong Road & Bridge Group Co.)在最后时刻支付了到期债券的本金和利息,早些时候该公司曾就债务违约发布预警。这场可能是中国第二家公司债券违约的避免,令投资者可以暂时放开对出现违约潮的担忧。但任何一个金融学的学生都知道,推迟违约会给以后留下更大的隐患。

叶文斌认为,一旦这些问题无法再拖延,中国政府将有资源对银行的不良债务进行重组,不过这将意味着此前大肆宣扬的金融领域市场化将被推迟。他说,届时真正的影响将会体现在经济,而非金融领域。

问题还不止于此,最终,信贷的收紧还将导致公司削减对留存利润的使用、减少资本支出,目前投资性融资的水平不到2010年和2011年的四分之一。叶文斌称,这两个因素综合起来,可能会拖累中国经济增速到2016年降至6%。叶文斌称这一类数据是他最近从看好中国转为看衰中国的原因。

他说,过去看衰中国的人大多是在引用轶事,而看好中国的人大多会引用数据,现在看衰的人不需要拿出100张鬼城的照片,因为数据前景已经在恶化。

MICHAEL J. CAS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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