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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朝鲜士兵和工人在新义州搬运粮食。新义州的对面就是中国边境城市丹东。

正日(Kim Jong Il)去世之后,朝鲜开始闭关锁国,此举令这个本来就游离于国际社会之外的国家更显沉默,与世界少得可怜的那点互动也随之切断。不过,中朝边境线上双方的往来周三似乎有所恢复。

朝鲜境内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工业园区,名为开城工业区(Kaesong Industrial Complex),虽然地处朝韩边界附近的朝鲜一侧,但负责运营管理的则是韩国人。园区经理和往返于工业区的人们表示,在这里上班的数千名朝鲜人如期继续工作。不过,在区内上班的人也说,金正日去世后,这里的工作时间缩短了,气氛也很紧张。


不管怎样,这个工业区仍在运转的事实可能恰恰说明了它在经济上的重要性。一位姓黄(音)的50岁韩国人说,身处那里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金钱的力量,即使出现了对朝鲜来说最糟糕的消息,开城也照样转。此人在开城工业区待了三天,周三返回韩国。

自从周一公布了金正日死讯后,朝鲜便切断了很多对外通道。不过据中国官员和边境贸易商透露,朝鲜好像在周三开通了与中国的部分陆路边境口岸,允许一些车辆过往。一位记者在珲春看到,边境口岸双向都有几辆小型客车和卡车在越过边境线。通常状况下,这里是中朝最繁忙的中转站之一。

另外一个边境城市丹东的一位中国官员说,该市的边境口岸周三也开放了,不过贸易代表团还不能过去。

这位官员指出,当年金日成(Kim Il Sung)去世后,朝鲜在哀悼期间完全陷入停顿状态,与那时相比,如今这么快就恢复部分边境活动,情况已经大不一样。

中国官员和边贸商早些时候曾说,朝鲜周一关闭了中朝边境自己一方的通道,除回国人员外一律不予放行。中朝边境口岸是朝鲜的主要经济命脉,其国际贸易和外界向该国提供的食品援助大多都通过这里的口岸运抵朝鲜。但从另一方面看,这些口岸也可能是产生纠纷和动荡之地,因为很多朝鲜人试图偷偷越过中朝边境逃往韩国,或在中国东北部的城市里找工作。

大约4.9万名朝鲜工人在首尔西北约56公里外的开城工业区工作,他们制造的产品从衣服到厨具无所不包。这是难得一见的北与南交汇的情景。朝鲜工人在这里赚到的钱比其他朝鲜同胞在别的地方赚到的钱要多很多,而且还可以凭良好表现获得奖励(通常是糕饼或香肠等小食)。

每天经由重重监视的道路进入朝鲜的韩国工人周三接受采访时说,金正日的死讯宣布之后,他们和朝鲜工人打交道时就一直小心翼翼。不过,朝鲜工人的悲痛是否发自内心无从得知。

一位韩国经理说,周一金正日的死讯传出之后,他看见不少人都哭了。他说,我想有那么一些人是由衷地感到难过,不过可能也有一些人不得不这么表现。朝鲜人好像彼此之间监视得非常严密,他们行事也都非常谨慎。有些人可能不得不哭,因为如果不哭就显得太突兀了,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位经理还补充说,过去我们还能和他们开开玩笑,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得尽量迁就他们。他说,双方都很小心,因为任何突发性的冲突在这个时候都可能演变成大事件,大家都如履薄冰。

2000年,当时的韩国总统金大中(Kim Dae-jung)和金正日会谈之后,开城工业区得以设立。即便是在朝韩关系最紧张的时期,开城工业区也一直保持开放,包括去年朝鲜出人意料地炮击延坪岛(Yeonpyeong)之后的一段时间。其中部分原因在于经济。开城工业区是朝鲜硬通货的主要来源:今年头10个月,工业区总产出14.4亿美元,工人每月平均工资114.30美元。

韩国经理说,迄今为止最明显的不正常迹象就是工作时间缩短了。通常都会主动加班的工人如今都频频看表急着下班。这位35岁的韩国经理说,到年底之前恐怕都不会恢复正常了。他还说,不断有工人临时请假回去向金正日致哀。

另外一名韩国工人说,他们做的那些事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不过他们现在下班很准时。

周一,金正日的死讯宣布后,一些在开城工业区工作的韩国人曾感到颇为紧张。前文提及的黄姓韩国人说,延坪岛炮击事件发生时我就被困在了开城;坦白地说,我现在的感觉比那时还紧张;未来会怎样完全不可预测。

SE YOUNG LEE、SOO-AH SHIN发自韩国坡州/JEREMY PAGE发自中国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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