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马(Barack Obama)咆哮起来,罗姆尼(Mitt Romney)与他对着咆哮。

竞逐总统职位的这两人在周二夜间展开的这场辩论,肯定是有史以来美国总统竞选中最活跃、最不拘小节的一场。它以恳谈会的形式展开,但坐在他们面前的普通选民实际上只是被动的听众,这场辩论的参与者只有台上的这两人。

如果说第一次辩论奥巴马表现得太无所谓(至少民主党人士是这么认为),这一次他可是绷紧了神经。辩论才开始几分钟,他就宣布罗姆尼是富人的守护者,并拐弯抹角地提醒观众,这位共和党人过去掌管的私募股权投资公司有时候是通过关闭工厂来挣钱,而罗姆尼在担任马萨诸塞州州长时,曾经试图关闭一座火力发电厂,这证明他目前对煤炭和火电的欢迎态度是虚假的。

奥巴马在声称罗姆尼拒绝详谈如何弥补其全面减税方案造成的资金缺口时,还找到了一种更好的表述方式。这一表述同时说到了罗姆尼和台下观众。

奥巴马对罗姆尼说,在你的经商生涯中,你肯定没有接受过这样一个粗略的方案。接着他转向台下观众说,你们应该也没有。

当然,整个辩论过程中奥巴马也有些不严密的地方。他把过去几年能源产量的增加归功于自己,而实际上这跟奥巴马政府的政策基本没有关系。他避开了本届政府在能源问题上遇到的麻烦。奥巴马政府曾动用政府资金去帮助一些新能源公司,这产生了一些失败的案例。另外,奥巴马说他迅速而明确地将美国驻利比亚领事馆遇袭事件定性为恐怖主义袭击,这也是值得商榷的。

但基本不用怀疑的是,奥巴马尽展他在第一场辩论中所没有用到的解数,尽力证明他真的希望在大选日获胜。10月3日那场辩论结束之后,一些观众真的怀疑奥巴马可能不想连任了。

AP
10月16日,在霍夫斯特拉大学进行的美国总统大选第二轮辩论中,罗姆尼与奥巴马展开激辩。
不过罗姆尼的神经也没有一丝松懈。事实上他咄咄逼人的架势并不输于奥巴马。在他不赞同奥巴马的某些话、并且不想放过的时候,他的风格或许比奥巴马更为凌厉。

罗姆尼也从第一场辩论吸取了教训,那就是他必须更清楚地表明他如何弥补因其减税计划所造成的财政收入损失,以确保该计划不会耗尽美国财政部的收入。通过略微详细陈述他将如何通过限制减税幅度来保证财政收入,罗姆尼做到了这一点。

当面对“你和上一任共和党总统小布什(George W. Bush)会有什么不同?”这一棘手问题时,罗姆尼不动感情且态度坚定,没有丝毫的畏缩就批评起小布什在政府支出和创造就业等方面存在的种种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专注于更多地回到此次选战的关键词上面,那就是“就业”,并更为详细地解释了他认为他的政策将如何创造就业。

但当晚的情绪高潮没有出现在国内议题上,而是关于外交政策的,那就是不久前美国驻利比亚的一处领事馆遇袭并导致美国驻利比亚大使身亡的事件。奥巴马愤怒地指责对手抨击政府反应的行为是利用国家悲剧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这是现任总统在竞选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摒弃“波澜不惊的奥巴马”风格的时候之一。

罗姆尼回答说,政府当局的解释充满推诿之辞,他还指责奥巴马说自己马上就称袭击是恐怖主义行动的说法是误导民众。(奥巴马第二天确实提及“恐怖行为”不会阻碍美国民众的意志,这是恐怖主义的一种泛泛的说法。)

交锋中明确显现出来的一点是,两位候选人确实很不喜欢彼此。那种剑拔弩张的态势似乎是实实在在的,双方的愤怒也是真实的。

奥巴马的支持者会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而他的政敌将会对那些他们认为是不公平的攻击手段感到愤怒。罗姆尼的支持者则会对他针锋相对的表现感到高兴。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场辩论再次改变了此次选战的态势,因为它消除了首场总统辩论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即奥巴马已经被罗姆尼逼得疲惫不堪甚至败下阵来。

一个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问题是,这两人是否打动了那些尚未决定投票给谁的少数选民。而且说到底,双方在硝烟和战火之下都在努力打动中间选民,这是毫无疑问的。罗姆尼软化了他在妇女问题、移民和教育方面的声调,奥巴马则宣告了他对自由企业制度的热爱。

摇摆选民是否相信他们的说法,这才是最终决定胜负的关键。

Gerald F. Se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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