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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知名的法治运动人士许志永本周将受审,这一事件反映出,在经济增长放缓的当下,在中国领导人试图维持政治控制之际,他们对异见人士的态度变得更加强硬。许志永的律师说,许志永将于周三在北京因扰乱公共场所秩序指控受审。去年北京发生了一系列反对腐败、要求公平教育机会的抗议活动,据称许志永帮助组织了相关抗议活动,并因而受到指控。
许志永是一名法律学者,曾在耶鲁大学(Yale)做访问学者。他是“新公民运动”的创始人。新公民运动是一个由公民社会倡导者组成的较为松散的组织,主张加强法治、提高透明度,要求公平的教育机会。律师们说,本周晚些时候,另外五名新公民运动成员也将在北京受审,所有人都面临着最高五年有期徒刑的刑罚。
他的律师张庆方说,许志永和他的律师团队计划在周三庭审的整个过程中保持沉默,他们说庭审被暗中操纵,因此要以这种方式表示抗议。
张庆方在提到北京中级人民法院时说:我们认为,庭审不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是为了走形式给他定罪,对此我们不会予以配合。许志永将在北京中级人民法院受审。
记者周一与该法院取得联系,该法院只说,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才有回答外媒问题的授权。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的一名女士在电话中拒绝回答问题,她的办公室也没有对请求置评的传真做出回应。
相关审判发生的背景是,对活动人士来说,习近平执政的第一年是令他们感到沮丧的一年。这一年,中国对异见人士进行了广泛打压,包括推出新规,规定在网上传播谣言要负刑事责任,以及加大对传统媒体的控制力度,拘留了数十名维权人士。维权人士说,这种多管齐下的方式比以前的打压活动更为复杂,这表明新的领导层在经济增长放缓的背景下决心要维持紧密的政治控制。
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的研究员阿莲(Maya Wang)说,过去也可以看到异见人士被捕,然后是纸媒受到更严格的控制,然后是在网上打压,这次是所有手段都一起来了;这是我们在公共意见领域见到过的最有战略性的战斗之一。
许志永今年40岁,是继刘晓波之后在中国受审的最知名异见人士。2009年,刘晓波被判“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罪名成立;2010年,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刘晓波自上世纪80年代末起就与中共领导的体制公开冲突,但许志永与刘晓波不同,他是一个有名的温和派,中国的维权运动就是在他的帮助下发起的。2003年,在他和另外几名活动人士的努力下,中国关闭了流浪乞讨人员收容中心,他也因此为人所知。当年晚些时候,他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当选区级人大代表,此事在当时非常少见地得到了官方媒体的大力宣扬。
2010年,许志永与知名风险投资人王功权等人一同发起了新公民运动,目的在于从底层推进政治改革,方式就是创造他所称的“公民文化”。
许志永在之后的一篇文章中写道,新公民运动的话语体系不是推翻,而是建设,不是一个阶级取代另一个阶级,而是让公义行在中华。
最初,新公民运动的成员是在网上聚集,每月在全国各个城市聚餐。在习近平成为中共总书记并于2012年底推行反腐运动之后,活动人士开始号召领导人公开自己的财产,并举行了数次抗议活动。
去年3月份,当局拘留了几名新公民运动活动人士,包括曾帮助在北京举行抗议活动的律师丁家喜。许志永去年7月份被拘留,之后王功权在9月份被拘留。丁家喜将于本周五受审。
当前,中国最高人民法院和中共都承诺要提高司法公正,包括提高法庭审理案件的公开透明程度,允许在法庭上进行更全面彻底的证据调查。
许志永的律师张庆方曾指出,北京法院和检方没有实践上述承诺,坚持对新公民运动成员的案件分案审理。这些人受到的指控都是在北京组织抗议活动。张庆方说,分案审理这一决定会阻止被告人为彼此作证。
在刑事案件的审判过程中,通常都是简单地出示证据、宣读证言,并做记录,这样辩方就很难对证据和证言进行抗辩。
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法学院教授、中国法专家孔杰荣(Jerome A. Cohen)说,你没法对一张纸进行交叉盘问;如果实情真的是这样,那就表明最高人民法院在公开庭审中强调质证的保证在实践上是多么的空洞。
批评人士还对审判的时间选择提出了质疑,因为庭审开始的时候正值中国人回家过春节期间。今年的春节是在1月底。活动人士说,选择这样一个时间的目的就是,降低审判把新公民运动支持者吸引到北京的可能性。
现居北京的资深维权活动人士胡佳说,最重要的事就是要防止发生群体性事件。他们不想北京发生大规模事件,所以他们把审判时间挪到春节。一些最热心的权利运动成员已经离京回家了。
不过胡佳说,对新公民运动成员的审判也表明,公众要求法治的呼声越来越高,中共面临着压力。他指出此前有关部门对异见人士——包括刘晓波和他本人——的指控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而对许志永和其他人的指控则更轻。
胡佳说,他们不敢再用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这个罪名了,相反,他们使用扰乱公共场所秩序这个罪名。
Josh Chin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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