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 Kane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上周六,华盛顿州阿纳科特斯附近的圣胡安岛,水手保罗(Jason Paul)在威廉斯的船上分拣红色海胆。

年这个时候通常是潜水渔民威廉斯(Joe Williams)工作最忙的季节,他要潜入西北太平洋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捕捞一种名叫象拔蚌、被中国人视为佳肴的大型蛤蜊。

然而本月,中国政府因据称检测到有毒物质,停止从美国西海岸进口象拔蚌及其他双壳类海产品。这使得威廉斯和他的同行不得不放弃捕捞这种每天能带来成百上千美元利润的海产品,转而寻找其他海鲜以替代象拔蚌。

威廉斯在华盛顿州普吉特湾从事了九年的捕捞工作。他说,我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儿。有的人现在改为捕蟹,我现在已经改捞一些海胆和海参,但它们远不如象拔蚌那么赚钱。

中国官方称,此前他们在从美国进口的象拔蚌中检测到砷和麻 性贝类毒素(一种可导致严重疾病甚至死亡的毒素),随即决定停止进口。而美国方面负责批准贝壳类海产品出口的官员称,他们的纪录显示这批海产品可供人放心食用。他们正试图从中国方面获取更多信息。

而与此同时,北加利福尼亚至阿拉斯加地区的象拔蚌养殖场正缩短雇用时间,使得该地区捕捞业者在假日来临之际失去了维持生计的主要来源。近年来这一产业在中国需求爆发的刺激下持续增长。在中国,人们认为食用象拔蚌可以促进生育、带来好运。

根据美国国家海洋大气局(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的数据,去年美国象拔蚌出口额升至6,800万美元,较2004年的2,100万美元有大幅增长。为中国海鲜公司张氏国际集团(Chang International)采购海产品的北美买手斯特克勒(Ron Steckler)称,华盛顿州是目前象拔蚌的最大生产地,而该地区出产的象拔蚌约有90%销往中国。

SeattleTimes/Associated Press
12月19日,门多萨(Enri Mendoza,左)与桑多瓦尔(Daniel Sandoval)在华盛顿州谢尔顿的Taylor Shellfish Farms处理象拔蚌。
象拔蚌肉质丰富,形状酷似从贝壳中伸出的一条象鼻。这种生物寿命可长达150年左右,重量可达九公斤,不过平均体型没有这么大。象拔蚌生活在海下约21米处的海床中,渔民将其挖出,活着空运至中国,供那里的人们生吃、烹炸或炒食。

每年农历新年(2014年农历新年是1月31日)是象拔蚌销量和价格的高峰期,此时北京市场上顶级象拔蚌的零售价可涨至每公斤330美元左右。

普吉特湾的一些印第安部族是受到此次中国禁止进口措施冲击最严重的群体之一,其拥有的水域中建有世界最大的一些象拔蚌人工养殖场。根据法律,华盛顿州的印第安部族有权获得该州捕捞产品的一半。

Suquamish Seafoods Enterprise是一家部族所有公司,该公司每年加工价值600万至800万美元的象拔蚌。公司总经理福斯曼(Tony Forsman)说,这件事的影响真的很糟糕。25位潜水员已经失去了工作。我们解雇了工厂90%的工人……这意味着很多家庭没有了收入来源。

尽管该公司发放了救济贷款以帮助员工家庭撑过假日,但福斯曼说他鼓励员工另寻生计。他说,估计要等上一段时间公司情况才会变好。

威廉斯是Swinomish印第安部落的成员,有五个孩子,他说如果贸易持续关闭,他这个季度可能损失6万美元。他说,我会尽自己所能让家人吃饱饭。

华盛顿最大的象拔蚌生产商之一Taylor Shellfish Farms的发言人说,该公司已经减少了员工的工作时间,并且可能即将裁员。他担心,美国官员下个月过完假期上班可能刚好赶上中国官员开始他们的假日季。他说,我们迫切希望事情在那之前得以解决。

太平洋西北地区的一个两党议员组织在12月20日敦促联邦机构迅速与中国通过谈判得出解决方案,表达了对损失就业岗位和收入的担忧。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简称FDA)及国家海洋大气局说,他们已经向中国政府施压,要求提供有关检测的更多信息。海洋大气局发言人马西森(Fionna Matheson)说,最终还是要由中国决定何时以及是否取消暂停进口的措施。

州调查人员已经确定,中国标明有高水平麻 性贝类毒素的象拔蚌来自阿拉斯加州科奇坎。中国说含砷的象拔蚌来自普吉特海湾的波弗蒂湾。

阿拉斯加州环境保护局(Department of Environmental Conservation)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其记录显示,有问题的那批象拔蚌所含的麻 性贝类毒素远远没有到中国所称的水平。

阿拉斯加东南部地区潜水渔业协会(Southeast Alaska Regional Dive Fisheries Association)的董事总经理道尔蒂(Phil Doherty)说,阿拉斯加渔民尚未受到中国禁令的影响,因为本月早些时候的恶劣天气和高毒素水平让潜水员们无法收获象拔蚌。

美国西海洋的潜水员每周会对象拔蚌进行麻 性贝类毒素检测。如果毒素水平过高,就不应开渔。

华盛顿州官员们说,贝类中对人体有害的无机砷含量通常很低。官员们说,虽然贝类中的砷含量并无州级和联邦安全标准,但中国报告的水平比华盛顿州卫生局最近一次于2007年在波弗蒂湾附近水域检测出的水平高出10倍以上。

中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简称:质检总局)在一份书面回复中拒绝说明暂停进口的措施可能持续多久。声明中说,该局正要求美方尽快调查并通报调查结果。

美国官员将其调查结果发给了北京,并对华盛顿的象拔蚌进行了进一步的砷检测。很多美国生产商担心,出口可能要几个月时间才能恢复,一些生产商正争着在美国的唐人街寻找客户。

一些生产商担心,最近有关美国象拔蚌借道越南和香港流入中国内地的报道可能激怒北京,从而阻碍重启象拔蚌贸易的努力。

代表着大约110家生产商的太平洋沿岸贝类养殖商协会(Pacific Coast Shellfish Growers Association)的董事总经理巴雷特(Margaret Barrette)说,我们鼓励所有成员尊重中国的禁令。

Jesse Newman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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