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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以来鲜有国家像柬埔寨那样对中国忠心耿耿。作为一个贫穷的国家,柬埔寨需要得到中国这个北面强大邻国的帮助,多多益善。就在去年柬埔寨首都金边举行的的东南亚国家联盟(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 简称:东盟) 10国会议上,柬埔寨对北京的忠诚态度还坚定不移。当时,它对于一些国家针对中国领土野心的批评予以了回击。
但两周前在东京召开的日本东盟峰会上发生的情况表明亚洲地区的外交形势发生了更大的变化,而且这一趋势正在生根发芽。在此次峰会上,柬埔寨与邻国甚至日本(中国的主要对手)站在了一起,共同承诺将携手捍卫航空自由。
此举显然刺痛了中国。中国近期宣布在东中国海(East China Sea, 中国称东海)划设防空识别区的行为激发了邻国对中国领土主张的新担忧。
此外,日本和柬埔寨还在此次峰会的间隙宣布,已将两国关系状态提升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很显然,一段时间以来,中国在争议领土问题上的激进主张正在促使一些东南亚国家投向美国的怀抱。
而现在,日本的外交策略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一些较小的的东南亚国家正在调节自身与太平洋强国之间的关系,以回应中国越发自信强势的姿态。
诚然,东盟国家并未在此次峰会声明中公开批评中国──尽管日本首相安倍晋三(Minister Shinzo)怂恿它们这样做。东盟并不想挑起与北京的战争。东盟是一个极其保守的组织,总体而言,其成员国并不想卷入相互间的领土争端。北京没有立即对柬埔寨的新举动做出回应。
不过,此次峰会标志着安倍晋三今年的外交取得了成功。安倍今年马不停蹄地出访了多个东南亚国家,以博取对方的好感,并效仿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做法,承诺对这些国家进行数十亿美元的援助和投资,以便为本国企业打开进入这些国家的大门。
考虑到其国内的政治议程,安倍的外交成就显得更加突出。
安倍是他这一代中最民族主义的日本政客之一。他公开表示修改宪法是他的终身目标,他还谋求将日本自卫队升级为军队。他甚至对二战时期日本入侵邻国的侵略性质提出质疑。日本和平宪法迄今为止已实施了66年。
如果是在几年前,日本领导人提出这样的政治议程也许会震动整个亚洲地区。
这仍然激怒了中国和韩国。然而在东南亚一些国家,围绕中国长期战略的担忧情绪加深超过了它们对日本军国主义复兴的忧虑。
在菲律宾尤其如此。该国此前向联合国在海牙的一个仲裁小组就与中国的主权争端事宜提起申诉。前菲律宾参议院主席皮门特尔(Aquilino "Nene" Pimentel)回忆道,二战时期他还是个孩子,他和家人藏在香蕉林中才得以逃脱日军的搜捕。他说,我都能听到子弹嗖嗖飞过的声音。多年以来,他对日本的态度要么就是恐惧,要么就是憎恨。
不过,现如今,他说,我们认为日本的崛起能够平衡地区局势,否则中国就会当道了。
日本急于想要助长这种情绪。今年早些时候,日本以日圆贷款形式向菲律宾提供了10艘巡查艇,以加强后者对中国的防御能力。之后,在台风“海燕”横扫菲律宾之后,日本又派遣了大批自卫队员向该国提供灾后援助,拉开了日本自卫队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和平时期行动的帷幕。而相比之下,中国向菲律宾灾区提供的人道主义援助却被中国国内和海外普遍质疑行动过慢、捐助过少。
此外,日本还向越南和印尼提供了海巡船。
尽管如此,对于那些经济随波逐流、甚至会被处于主宰地位的中国击垮的亚洲小国来说,激怒中国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这就是为什么柬埔寨是个很有意思的例子。多年以来,柬埔寨对中国的忠诚换来了丰硕的回报。中国这个慷慨的金主坐拥3.6万亿美元外汇储备,并将这笔资金用作打造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隆重倡议的亚洲“命运共同体”的外交工具。单是柬埔寨一国就获得了中国超过20亿美元的贷款和赠款承诺。对于这个去年国内生产总值(GDP)仅有140亿美元的小国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中国的愿景是希望将柬埔寨及其邻国──也包括老挝、泰国、越南和缅甸──更深入地纳入其经济体系轨道。中国希望通过一个由高速公路、高速铁路网、能源管线和电力网连接的巨大自由贸易区来实现这一目的。
在10月份在印尼度假胜地巴厘岛召开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 , 简称APEC)会议上,习近平倡议筹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使上述有所愿景成为现实。他同时还将到2020年中国-东盟双边贸易额目标从去年设定的4,000亿美元提高至1万亿美元。
然而,尽管中国能提供几乎取之不尽的赠予,但从柬埔寨的情况看,当中国的政治规划与东南亚地区的民族主义情感相冲突时,中国还是有可能遭遇对抗反应的。
Andrew Browne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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