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汽车产业带动中产阶层涌现

Tim Franco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福特汽车研发及工程实验室的语音识别工程师Johnny Wang

ohnny Wang在中国东部较贫困省份安徽的一个小镇上长大，在那里坐车都是梦想，更不用说拥有私家车了。但他在中国日益繁荣的汽车产业找到了一份工作，改变了一切。

32岁的Wang是位于南京的福特汽车(Ford Motor Co.)研发及工程实验室的语音识别工程师。他的妻子Xiang Jun与他同岁，在距南京56英里（约90公里）芜湖市的奇瑞汽车有限公司(Chery Automobile Co.)工作。两人在芜湖买了一套房。Wang在公司附近租房住，双休日会开着他的福特福克斯(Ford Focus)回到芜湖的家中。两人计划今年晚些时候携男方父母前往东南亚，进行首次海外旅游。

Wang说，孩提时代所有完全不可能的事现在都触手可及。

一个世纪前，亨利•福特(Henry Ford)开始向生产线工人支付5美元日薪（这在今天相当于116美元），较当时的制造业薪资水平高出一倍。这在美国掀起了一轮社会变革，使低薪资工人转变成了中产阶层消费者。类似的事情也在中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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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20年，中国汽车产业的爆炸式增长已帮助成千上万像Wang这样的中国人步入中产。尽管薪资低于德国、日本和韩国等其他主要汽车生产国，但在中国汽车产业，工人和工程师的薪水通常高于平均工资水平。

例如，咨询公司Mercer LLC的研究显示，在2013年的上海，与当地制造业的平均工资相比，汽车工程师和工人的薪资水平要高15%-17.6%。

但现在中国的汽车制造商正面临美国汽车制造商几十年前遇到的同样问题：工人的愿望也随着收入水涨船高。中国已经不再是一个低工资的汽车生产车间，它正日益成为一个设计和研发中心。

外国汽车公司发现越来越难吸引和留住那些有才华的工程师，因为更多的中国汽车制造商提供了更好的薪酬福利，有时还提供了更广泛的专业经验。与此同时，中国的某些其他行业也在争夺汽车行业的熟练工人，它们提供更好的薪资和职业前景。

福特拒绝透露研发工程师的薪资水平，但具有外企工作经验的中国工程师在中国同类工程师中的收入水平是最高的。

据招聘咨询公司Robert Walters PLC称，在中国，包括奖金在内，具有10年以下外资汽车制造企业研发工作经验的工程师的年薪在人民币18万至人民币30万元之间。

该咨询公司称，为了吸引外资企业最优秀的人才加盟，中国汽车制造商通常会提供较上述水平高出大约30%的薪酬；如果雇员被派往武汉、长沙和重庆等新兴工业中心，那么中国汽车制造商提供的薪资水平还会更高。

专注汽车行业的招聘公司Human Capital Partners的总经理莫利尔(Vanessa Moriel)称，拥有专业知识或领导能力的工程师薪酬可达人民币50万元。

莫利尔表示，中国的汽车工程师通常都希望能够在职业道路上找到捷径，寻找那些能够将自己技能扩展至高科技专业领域的机遇。她称，企业要想留住人才需要按市场水平支付薪酬，但人际关系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莫利尔称，中国人不是在为一家公司工作，他们往往是在为一位领导工作。

福特的Wang对于自己的职业发展很满意，目前没有跳槽的计划，不管是中资公司还是其他公司。他称，自己的职业生涯还很长，目前还可以在福特学习很多东西。

Wang还表示，他计划继续在汽车行业工作。他称，自己的确希望获得能够拓展视野的海外经验，至于去什么地方，他的第一选择会是有“车轮上的国家”之称的美国。

要想让像Wang这样非常有抱负的雇员满意仍需做出一些改变，他和同事Shawn Ma都希望能够在汽车行业的研发领域施展更大才能。

现年27岁的Shawn Ma是一名发动机零件工程师。他说，他的团队主要是对现有的福特技术进行修改，使其适应中国市场的要求。

福特在中国的发言人Scott Chang说：“他们在全球产品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先机，但我们至今还没有宣布任何东西。”

福特汽车中国(Ford Motor China)首席执行长罗礼祥(John Lawler)近期称，南京中心的扩张是福特全球产品开发的重中之重。该公司已经在南京中心投资逾两亿美元，并计划再投资1亿美元。到2018年，福特将把南京中心的雇员人数增加至2,000人左右，现在的雇员人数大约为1,300人。2007年福特刚搬到现址时，该中心的雇员人数大约为300人。

为了在中国维持并扩大工程人员的数量，外国车企正在加大投资，与中国的汽车制造商争夺人才。

在4月底前担任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 Co.)驻中国人力资源主管的桑顿(Mary Thornton)说，五年前，很多中国人想要为跨国公司工作，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她说，通用汽车在中国的人员流失率大约为每年12%。Human Capital Partners的数据显示，该行业内其他一些企业的人员流失率大约为20%。

如果中国的汽车制造商成为中国市场甚至是国际市场的领军企业，就会有更多为外企工作的中国工程师回到本土企业。

Shawn Ma说，虽说汽车业已有近百年历史，但他认为在中国才刚刚起步。他表示，眼下他们在外国公司工作，但是今后，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会投身汽车业，并为本国的汽车业做出贡献。

莫利尔说，随着雄心勃勃的中国员工意识到，外国汽车企业的最高职位仍只属于外国人，这一趋势可能会变得更加明显。她表示，在中国公司，中国工程师有更多机会从事研发以外的管理工作，有朝一日成为最高管理人员的机会更大。

不过，汽车业仍是工科毕业生的热门选择。雇主品牌咨询公司Universum Group AB近期进行的调查显示，汽车业取代重工业成为中国工科学生在毕业时的最理想行业，该公司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因为学生们感觉这个行业富有创造性和活力。

但是在Universum考察具体公司时，中国汽车企业的吸引力落后于华为技术有限公司(Huawei Technologies Co.)和谷歌公司(Google Inc.)等名列前茅的科技公司。只有宝马公司(BMW AG)出现在前10名的榜单上，位列第八。一汽集团(FAW Group)排在第14位，通用汽车的在华合资公司上海通用(Shanghai GM )排在第20位。

Colum Mur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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