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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使美国陷入赤字深渊。图为2006年，美国军队在阿富汗。

美
国的巨额财政赤字并非一直都有。

从艾森豪威尔(Eisenhower)时代结束一直到卡特(Carter)任总统时期，美国的赤字平均只有全国经济产值的1.4%。1960年到1979年的20年中，有七年的预算接近平衡。另外正如克林顿(Bill Clinton)逢人就提的，在他总统任期结束的前后四年里，美国政府都实现了财政盈余。

2001年1月，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预测接下来的10年将实现累计盈余5.6万亿美元。时任美联储(Federal Reserve)主席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明确表达了对还清联邦债务后果的担忧，比如政府可能会将财政盈余投资公司股票，然后干涉管理。

其实他当时不需要担心。2012年1月，国会预算办公室回顾之前10年的时候发现，累计财政赤字接近6.2万亿美元。也就是说，10年偏离预测12万亿美元左右。

这是怎么回事？过去四年里，美国政府每年的开支怎么会超出其收入1万亿美元以上，导致赤字占美国经济规模的比重达到二战以来未见的水平？华盛顿为什么又一次难以实现收入与支出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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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里根签署大幅减税的法案。
去年联邦预算是3.5万亿美元，算下来一天接近100亿美元。预算这么大、这么复杂，让人觉得财政问题很难把握。但联邦预算的规模和发展轨迹可以归结为三个基本问题：经济、支出和税收。

这三个基本的财政力量可能会继续存在，并推动将来的预算纷争，即使华盛顿达成协议、避开与年底“财政悬崖”有关的增税和减支。目前看来，达成协议的可能性越得越来越大。

经济

预算与经济息息相关。经济不好的时候，工作的人少了，雇主吝于加薪，利润往往更微薄（压缩了税收收入），领取福利的人也多了（造成支出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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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老布什同意提高税收。
从预算的角度来讲，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初的经济状况很糟，80年代后期有所好转，90年代大部分时候都很不错；21世纪最初10年则显得很疯狂，先是以不可持续的势头飙升，然后骤然崩溃。

国会预算管理办公室对21世纪头10年财政状况的预测出现12万亿美元的误差，其中逾四分之一的部分是因为经济表现不如预期。目前由于经济正在缓慢复苏，赤字正在缩小。截至9月30日的2012财年财政赤字占GDP比重为7%，低于2009年10.1%的高峰。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的经济学家们说，赤字占GDP比重在3%左右会安全很多。

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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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克林顿签署平衡预算法案。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在1996年的国情咨文中讲到，大政府时代结束了。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正如美国马里兰大学(University of Maryland)公共政策教授希克(Allen Schick)所说，它只是在冬眠。

国会预算办公室统计的12万亿美元的收入缺口中，有三分之一的花销不是为了跟上通胀和人口增长的步伐所必须的开支，这些钱花在了下面这些领域：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两场战争；911事件后维护国土安全的支出；扩大美国联邦医疗保险(Medicare)的规模以覆盖处方药开支；救助银行和汽车厂商（这笔钱后来大部分都还了）以及奥巴马的复苏法案（也被称作刺激计划）。

在小布什和奥巴马的任内，每年须由美国国会拨款的国防和国内开支经通胀因素调整后增长了50%，这些支出用于发放工资、对外援助和修建航母等。

但这并非支出的大头，也不是推高未来开支的主要因素。年度拨款约占所有联邦支出的三分之一。2011年8月通过的一项法案规定了未来10年的支出上限，也正是该法案造成了即将到来的财政悬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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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小布什推进减税措施。
真正的大笔开销是社会福利，特别是医疗方面。白宫主管预算的官员说，如果奥巴马为当前这一财年制定的预算方案得以通过，经通胀因素调整后，未来10年人均年度拨款支出将下降22%。

同时，人均各种福利支出将增加21%，包括面向老人的联邦医疗保险和面向穷人的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的人均开支将增加42%。这还没有反映出将有资格享受上述两大保险的婴儿潮一代造成的开支增加。

税收

有关预算的数学问题很简单：如果支出增加而税收不变，赤字就会扩大。美国前总统里根(Ronald Reagan)在20世纪80年代推行减税，后来因为赤字扩大又开始增加部分税收。老布什(George H.W. Bush)则增加税收，后来他称这是造成他92年竞选连任失败的一举。克林顿加大增税幅度，其主政时期科技股泡沫显现，这令大量现金涌入美国国库。继承了预算盈余的小布什则开始大幅减税。

奥巴马想提高美国富人的税率，在可能达成的财政悬崖协议中，他很可能这么做。但在目前财政悬崖谈判开始前，他延长了小布什的减税政策，并增加了一些减税项目（他也在医保法案中增加了部分项目的开支）。

在超过10年的时间里，华盛顿一直减税并增加开支。税法变化给美国财政收入带来的影响大约相当于12万亿美元收入缺口的四分之一。

糟糕的经济、开支的上升以及减税令美国借贷规模不断增加。更多的借贷意味着更多的利息支付。政府今年每多借1,000亿美元会在未来10年令财政赤字增加400亿美元。

最近，由于利率超低（是美国历史上的最低水平），利息支出也被压低。不过，美国财政部去年的利息支出仍高达2,225亿美元，是教育、培训和社会服务开支的2.5倍。由于随着经济的复苏，利率一定会上升，且财政悬崖协议充其量只能降低联邦借贷的速度，而不能消除借贷，因此即使很快能够达成协议，美国政府的利息支出还将继续上升。

David Wessel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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