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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海洋石油有限公司(CNOOC Ltd., 简称:中国海洋石油)称,该公司一名法务高管因与贝克麦坚时国际律师事务所(Baker & McKenzie)存在利益冲突而受到公司处罚,后者是一家美国法律事务所,曾多次代表中国海洋石油,而该公司北京代表处的负责人是这位遭处罚律师的丈夫。在上述二人关系受到业内人士纷纷讨论之际,中国海洋石油在周一发给至少两家国际大型律所的邮件中称,公司发现康鑫(Karen Kang)由贝克麦坚时国际律师事务所支付前往欧洲和澳大利亚旅游,并随后帮助这家律所赢得法律业务。据这封《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的邮件称,康鑫与该律所驻北京首席代表贾殿安(Stanley Jia)交往并结婚,且婚后并没有结束利益冲突情况。
中国海洋石油总法律顾问赵利国在发给律所的邮件中说,康鑫的行为表现出明显的偏袒意图,且持续了很长时间。尚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促使赵利国撰写这封邮件。
中海油的这封点名一家美国律所的邮件,将持续逾一年时间的中国石油行业反腐败调查推上了国际层面。在中共纪检机构的率领下,中国政府近来一直在对国有企业的不当行为进行审查。这促使包括中国海洋石油在内的几家企业发表公开声明承诺将解决内部问题。
据其他律师和公司声明称,贾殿安是中国国有企业海外扩张法律策略的主要设计师之一,这些策略帮助中国国有企业在最近几年里通过大手笔的收购扩张业务。作为中国境外投资的一个权威人物,贾殿安于2011年年底出任贝克麦坚时驻北京首席代表,而大约在一年前,他帮助中国海洋石油在拉美市场站稳脚跟,从而成功转型为一家全球性企业。
过去一周《华尔街日报》试图采访康鑫和贾殿安,均未能成功。在11月11日进行的一次简短的电话交谈中,贾殿安让《华尔街日报》去联系贝克麦坚时的公共关系办公室,然后挂断了电话。
贝克麦坚时周一在一份书面声明中回复了记者的提问。声明称,公司制定了严格的职业行为规则和指导方针。基于公司评估的所有信息,他们没有发现有律师或员工在这件事情上违反职业操守以及律所的内部规定。
中国海洋石油及其公关部门没有回应记者有关贝克麦坚时和康鑫的置评请求。
中海油总法律顾问赵利国周一从其电子邮件帐户向贝克麦坚时律师事务所发送的中文邮件中写到,他在2013年3月终止了中海油同贝克麦坚时的业务关系,此时距中海油正式调查康鑫还有两个月时间。赵利国称正是这宗调查导致康鑫被降级。这封邮件没有明确说明康鑫目前的就职情况,也没有说明贝克麦坚时涉嫌支付的那些旅行发生于何时。
多位与此案没有关联的律师称,贝克麦坚时从贾殿安和康鑫的个人关系中获益的这一指控对法律合作关系来说具有潜在问题。因为美国法律禁止美国公司向外国政府官员提供财务激励,其中包括类似中海油这样的国有企业高管。
了解康鑫和贾殿安的人士称,两人是在前几年结婚的,此前贾殿安的第一次婚姻破裂。但两人在婚前相识已久。康鑫和贾殿安均出生在中国。
中海油有关康鑫的个人介绍页面称她生于1974年。贾殿安年纪较大,他1984年毕业于中山大学,之后分别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ey)和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获得法学硕士学位。康鑫也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法学硕士。
贝克麦坚时网站称,贾殿安在涉及能源和汽车等产业的对华间接投资领域有“丰富的执业经验”。
康鑫1997年加入中国海洋石油的法律团队,在公司内迅速晋升。到2007年,她担任中国海洋石油上市子公司的董事会秘书,当时任董事长的是中国知名石油行业人士傅成玉。2009年,她被任命为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法律部总经理,在中国海洋石油向海外发展之际专门负责国际业务。
曾与贾殿安共事的人说,他曾领导贝克的法律团队负责一个复杂的天然气管道系统项目,该系统2003年起从中国西部偏远省份新疆向上海输送天然气。贾殿安因此在中国国有企业领域内赢得了信誉。
后来,为中国海洋石油所做的工作帮助贾殿安巩固了贝克让中国企业走上国际舞台的声誉。2010年初中国海洋石油斥资31亿美元投资阿根廷油气公司Bridas Energy Holdings Ltd.,这是中国海洋石油当时最大规模的海外投资,也是其首次进军拉美。贾殿安是这桩交易的联合首席顾问。当时该律所的一份新闻稿中说,贾殿安和律所另一位律师称中国海洋石油是“长期客户”。
后来在2010年,Bridas同意斥资约70亿美元收购Pan American Energy LLC,贝克为该交易的联席顾问。这些交易让贝克在业内具有了知名度,而且据研究公司Mergermarket的计算,以交易规模计,2010年贝克在拉美并购交易最活跃顾问中排名第13位,前一年为64位。
中国海洋石油的赵利国在周一发给各律所的电子邮件中提到,公司声誉因被指的利益冲突而受损,他为此承担部分责任。他说,这不仅损害了中国海洋石油的声誉,也为包括贵公司在内的许多律所造成了麻烦和混乱,损害了我们良好的关系。
James T. Areddy / Brian Speg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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