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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康曾是中央政治局九大常委之一,预计本周他将被开除党籍。照片摄于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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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掀起的反腐风暴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了将近两年,预计他将在周四阐述如何将反腐进行到底。反腐和司法改革是本周在北京举行的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讨论的重要议题,以习近平为首的约200名中央委员预计将讨论出一系列旨在强化中央对法院和纪检部门控制的政策。一些分析人士预计,会有更多高层政治人物遭到公开谴责,而重头戏将是外界普遍预料的原政治强人周永康被开除出党。
直到两年前,周永康还是中央政治局九常委之一和中央政法委书记,然而这位昔日的政治大佬却在一场触及所有级别官员的反腐浪潮中沦为了反面典型。
7月29日,中共领导层宣布周永康因涉嫌严重违纪被调查。在中共政治话语中,“严重违纪”多指腐败。
诺丁汉大学(University of Nottingham)高级研究员王正绪表示,周永康已经是“死老虎”。但他不确定中共是否现在就会把周永康开除出党。王正绪认为,周永康会被开除党籍,但会不会发生在四中全会期间很难说。
人们不知道71岁的周永康现在身处何处。他在2012年末的权力交接中退休,很快就有种种迹象显示他成了反腐调查的目标,他自己并未公开回应此事。也正是在那次权力交接中,习近平先成为党的总书记,后又接掌了国家主席一职。
对周永康采取进一步行动将巩固习近平作为邓小平之后中国最有权力的领导人的形象。习近平承诺“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处理周永康将成为习近平信守承诺的一个重要证据。
除周永康外,在这场反腐行动中落马的还有50多名省部级及以上官员和一位军队高层人物。同时,习近平也没有放过对军队和文艺界的控制,他指示编剧和其他文艺工作者要肩负起增强中国人自豪感的责任。
波士顿大学(Boston University)中国问题专家约瑟夫·菲尤史密斯(Joseph Fewsmith)说,习近平的声望迅速上升以及他采取的大刀阔斧的行动(包括挫败一些党内元老)得到了中共党内精英的支持,这反映出高层腐败普遍令人反感,中共内部担心高层腐败可能把中国引向苏联式的崩溃。他说,这一切是史无前例的,他的确打破了窠臼。
不过,菲尤史密斯称,习近平为打击贪腐采取的铁腕手段也引发了一些根本性的问题:他能否依靠这些专制措施建立起一套任何形式的法律体系?他是否引入了新的派系?而这些问题在近几年里不会有答案。
对中共党员来说,被开除党籍是最严重的党纪处分。但法律界人士称,被开除党籍也往往意味着当事人接下来将面临刑事起诉,特别是涉及政治敏感案件。
到目前为止,周永康已经因涉嫌违纪接受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秘密内部调查,在此期间他不接受外部审查,也不可以聘用辩护律师。这类内部调查通常会提出一些证据,之后的庭审可能会用到。
周永康曾担任中国政法部门(涵盖警察、法院和监狱部门)的负责人,有可能成为1980-1981那场庭审秀以来面临刑事指控的最高级别中共官员,那次审判使毛泽东生前的核心圈子正式被清洗掉。
再过几周周永康的党龄将满50年,尽管周永康名声骇人,但政治分析师称,他自从退休后就已失势,不是习近平的对手。
大多数中国民众对高层领导人的丑闻知之甚少,只是抱怨很多官员腐败;对周永康的任何审批都将在中国引起轰动。
可能作为参照的是2013年8月对另一位中共高官薄熙来为期五天的审判。薄熙来受到过周永康的荫蔽,并一度成为习近平的竞争对手。在对薄熙来的公开审判过程中,中国媒体播出了包括控辩双方在法庭上交锋的现场实录,以及似乎是经过编辑的庭审记录。
薄熙来因受贿、贪污和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无期徒刑。他在庭审期间否认自己受贿贪污,但对滥用职权表现出悔过之意,承认自己疏于职守、犯了错误。
诺丁汉大学的王正绪说,相对于公开审理薄熙来这个富有魅力的政治人物,公审周永康并不显得那么迫切,从政治上说,这种炒作带来的积极影响也更加有限。他认为中共或许不会安排这样一次引人注目的庭审。
周永康的落马并未引起公众的同情,似乎也没有严重影响到党内团结。一些分析人士称,习近平可能答应控制打“老虎”的数量,从而缓解了周永康案的影响。
周永康与前国家主席江泽民曾经关系密切,但过去一个月里,88岁高龄的江泽民两度作为嘉宾与习近平一道出席公开活动。
在2009年召开的上一届中共中央四中全会上,也涉及了打击腐败问题,当时有八名职位相对较高的官员落马。而且,全会规定党员必须在党内公开其住房、投资、配偶和子女的情况。
周永康在2009年的四中全会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人们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总书记准继承人──习近平是如何错失在军界的晋升机会,使得分析人士猜测习近平面临激烈竞争,对手包括薄熙来。
柏林透明国际(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的中国问题专家廖然说,虽然周永康案牵涉到政治和反腐两个方面,但它强烈地提醒中共党员要遵守习近平已经制定的基本纪律守则。
廖然称,在这场反腐风暴中对其他违纪政要的迅速处理表明,如果中共想采取行动,那么就能够动员集中起力量开展一场运动,取得它要的影响。
周永康出生在江苏省无锡市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父亲是一个有钓黄鳝绝活的农民。周永康于1964年11月在北京石油学院(现为中国石油大学)学习期间入党,当时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后不久。
周永康在党内的职务逐渐提升,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时,周永康已升任中国最大的石油公司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China National Petroleum Corp.)的总经理,此后又担任了四川省党委书记。2002年,周永康当选中央政治局委员,负责全国的政法工作,并于2007年进入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
根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今年早些时候的调查,周永康之子周斌和其他家族成员及朋友在周永康曾经掌权的石油等行业拥有投资。这些人中已有部分被拘捕,其中包括周斌,但记者无法联系到这些人发表评论。
目前还不清楚周永康是否知晓自己亲友的这些商业投资以及他是否纵容了这些商业活动。
James T. Are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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