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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基亚是近期在中国缩减业务的外国公司之一。

顾蔚

去几年,跨国公司纷纷往中国投资,希望从中国的快速增长中获益。现在,随着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再加上全球需求疲软,外资企业又感觉中国政府专门针对外国企业加强监管,这促使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了裁员。

据中国欧洲商会的调查,去年在华裁员的欧洲公司的比例从2012年的10%升至16%,而计划增加长期雇员的比例从2012年的61%降至48%。

图表:外企在华前景黯淡
中国猎头公司ManGo Associates的合伙人Kirsten Mao称,外企在中国淘金热已经结束。她称,许多在中国过度扩张的跨国公司现在都在进行调整。

这些裁员是在华运营的外资公司在华成本削减行动的一部分。中国欧洲商会的调查显示,2014年有24%的公司计划在中国削减成本,高于2013年的22%。

美国公司持同样的看法。美国商会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有27%的在华运营美国公司预计未来一年不会扩大在华投资,高于上年的16%。

一些跨国公司因中国以外地区的种种问题苦恼不已。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索尼、微软旗下诺基亚业务和奥多比系统公司(Adobe Systems Inc.)在华的裁员是其全球裁员行动的一部分。

多年扩张后有些公司开始整合。私募股权投资公司凯雷(Carlyle)将裁掉为亚洲成长基金工作的10名员工。根据知情人士透露,继去年关闭了成都办公室之后,凯雷还将精简成长基金在上海的团队。凯雷发言人不予置评。

此外,一些公司正在逃离它们认为的中国没有原来那么友好的商业环境。据美国商会的数据,有近半数的受访美国公司认为,外资公司在最近的一系列定价调查或反腐行动中被单挑出来,这些行动打击了制药、科技和汽车公司。

中国也在丧失其作为低成本国家的优势。美国金融企业DTCC将把上海办公室业务迁往威尔士。不少公司现正在整合办公室,并把业务转移到能够聘请到低成本说英语的员工的地区。DTCC说他们依然保持对亚洲的承诺,并会在亚洲其它地区扩张。

一个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中国的经济增速正在放缓(尽管按发达国家的标准看依然强劲),影响了公司利润。中国欧洲商会的数据显示,只有63%的在华欧洲公司在2013年实现了盈利,这一比例低于2010年时的74%。

中国欧洲商会称,在中国市场的利润率低于全球市场平均水平的欧洲公司数量比原来有所增加,这是首次出现的情况。这些公司中国业务的收入增长预期处于金融危机最严重时期以来的最低水平。

跨国公司投资需求放缓给猎头带来冲击。Mango Associates在中国设有八个办公室,该公司目前正打算关闭一间。过去五年该公司每年增幅在50%至60%之间,现在她预计未来两年的收入可能将持平。

房东和其他为外国公司提供服务的人也感受到了这股冲击。重庆麦克斯林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Maxxelli real estate)的董事总经理Adam McWhirter说,住房补贴比以前少了,外国公司在尝试雇用本地人才时还会出现取消住房补贴的情况。豪宅北京Riviera总经理Kenny Hon称,居住率从去年的93%降至84%,因为壳牌(Shell)和诺基亚(Nokia)这样的公司都在裁员。

这种惨淡景象对于具有解决劳资纠纷经验的律师事务所是个好事。中国劳动法规定,企业只有在三年没有盈利或者八个月发不出工资的情况下才可以大规模裁员。如果它们无法满足这些条件,地方政府可以禁止他们裁员。

由于收入减少,外资企业正在减少支出。律师事务所Faegre Baker Daniels从事劳动纠纷业务的合伙人Kevin Jones称,一家美国公司在中国因为递交错误的牙医报销申请而辞退了20人。

外资企业的失可能是中资企业的得。一些中资企业渴望从外资企业争夺训练有素的本地人才。诺基亚裁人,电商阿里巴巴集团大举招聘了其工程师以便增强自己的移动产品业务,并在招聘网站上打出了“诺基亚,欢迎来阿里巴巴”的广告标语。

(本文作者顾蔚是《华尔街日报》中国财富和奢侈品编辑,并负责该报中文网的原创内容。欢迎追踪她的中文网博客”高净值生活”,和每周五以中英文双语同步发表的专栏。评论请发送邮件至wei.gu@wsj.com,也可以在新浪微博上(顾蔚WeiGu)追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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