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中国人的苦恼在于找不到负担得起的房子,为此政府推出了规模世所罕见的保障房计划。对于重庆一些人来说,保障房就是一套免费的楼房。

26岁的大学毕业生向远坤(音)在iPad制造商鸿海精密工业股份有限公司(Hon Hai Precision Industry Co.)有一份技术类工作。他在11月份搬进了重庆市一套崭新的两居室单元房,里面有一厅、一厨、一卫和一个小阳台。

他自己要付多少租金?一分钱也不要。

James T. Areddy/The Wall Street Journal
重庆,向远坤居所附近的一处保障房。
中国的大规模保障房试验,是要通过补贴,让新市民(包括向远坤这样的年轻劳动者)买房租房更加省钱。重庆冲在这场试验的最前线。

重庆市长黄奇帆说,负担不起住房的低收入人群还有很多,所以我认为政府就要负起责来,为他们提供这种住房条件。黄奇帆接受采访说,重庆的目标是为当地最高40%的住房提供补贴。实现这个目标要花很大的成本。重庆方面说,花这些钱是值得的,而且也花得起。

向远坤说他这套房子等于是特殊待遇了。房子是这样弄到的:

2011年2月,他在鸿海的重庆工厂上班、住公司宿舍,然后听到很多宣传,说是有机会住进离工厂一站公交车地的便宜楼房。

向远坤在网上提交申请,不到数小时就获得了廉租房的摇号资格。向远坤的邻居和重庆其他保障房的住户,据他们自己说,差不多也是用同样办法进入摇号程序的。

为证明自己按规定有资格入住,向远坤在一个政府网站上提交了个人信息,有大学文凭、劳动合同,还有月收入低于2,000元(约合315美元),目前住在市中心外,居住面积不到13平方米,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停车位的面积。

3月2日,电视转播摇号过程。向远坤没有看到节目,但当他登陆电脑查看后,马上发现自己中了。

向远坤是在11月上旬搬进去的,《中国实时报》栏目在数星期之后采访了他。他说,房子面积比我住的宿舍要大。他买的一台冰箱和一台用来洗衣服的脱水机刚刚送到。他一边把包装纸箱折叠起来,一边说,沙发、空调,样样都是自己买。

狭小的厨房里已经放不下这些家电。厨房里有一台双灶,一个洗碗池,还有一块小小的台面。

向远坤租住的房子在26层,楼下是一条公路,周围住宅楼林立。他把脱水机放在了狭小的阳台上,冰箱则摆在兼作餐厅的客厅中最合适,冰箱对面放着一个紫色的沙发、一个小玻璃茶几和四把橙色椅子。

向远坤的卧室里除了床之外,还有一个立式衣柜。笔记本电脑放在了一把椅子上。他打开了将与他合租的同事的房门。在谈到整个面积时他说,两个人住有点小。

浴室很局促,淋浴用过的水直接排到蹲便器里。想洗热水澡的租户可以买电热水器,楼门外就有人兜售装在轿车后备箱中的电热水器。

驻北京的研究机构龙洲经讯(GaveKal Dragonomics)首席分析师咬丽蔷(Rosealea Yao)最近在一份有关重庆保障房的研究报告中总结道,一些房子面积很小,这意味着一些企业老板将尤其受到吸引,把工厂设在附近,因为这样工人可以住上便宜房。咬丽蔷写道,廉租房在设计上也更像是工人宿舍,而不像是城市家庭的长期住房。

面积小并不是向远坤租住的新房的唯一缺点。尽管周围有很多楼房,30层的楼房有55幢以上,但却都是在农田上建起来的,仍仅有基本的住宅基础设施。所谓的菜市场也不过是一条小巷,只是上面多了个篷子罢了。

房子虽然离他工作的工厂不远,但离繁华的重庆市中心却有40多公里的路。这里是一个大学及高科技公司新区,距离市中心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要经过两条隧道和一座大桥。而地铁则要到2013年后才能通车。

下面再说说“免费”租住是怎么回事。

这套面积58平方米的房子月租约为人民币535元(合85美元)。向远坤与合租的鸿海公司的同事各掏一半。

此外,向远坤说,他的工资里包括了每月至多400元的租房补贴。

这样,他就无需自掏腰包了。

向远坤说,他的女友和父母对此很满意。五年后,如果他愿意,还可以买下房子。

向远坤说,说实话,像我这样的普通工人还有什么可挑拣的呢?

James T. Are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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