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银行倒闭前不久曾获高盛巨额贷款

Reuters

在圣灵银行已无法从资本市场上借款时，高盛帮助该行获得了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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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天在葡萄牙圣灵银行(Banco Espirito Santo SA)即将倒闭之际，该行在华尔街找到一家帮助其筹集资金的盟友：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 Group Inc.)。

《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见到的一份募资说明书显示，通过高盛集团创立的一家卢森堡融资机构，圣灵银行于7月份获得8.35亿美元融资。而当时这家银行几乎已经不可能直接从资本市场上借款。

这笔融资中至少有一部分资金本来计划用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帮助一个炼油建设项目融资，该项目是一家陷入麻烦的中国公司为委内瑞拉的国家石油公司经营的。这家石油公司是Espirito Santo集团的一个主要债权人。

这宗之前没有报道的高盛交易一度缓解了圣灵银行的危机。该行当时遭遇现金危机，一个月后获得葡萄牙央行救助并被分拆。圣灵银行是葡萄牙的第二大银行。

David Enrich/The Wall Street Journal

高盛的伦敦办公室。高盛通过位于卢森堡的一家融资机构向圣灵银行发放了贷款。

对高盛而言，最初看起来利润丰厚的机会最后成为一桩亏欠的交易。一位知情人士称，高盛计划将Espirito Santo债务出售给外部投资者，但很难找到买家。这笔交易还使高盛被卷入一场中国政治风暴的中心。

与高盛的这笔交易成为华尔街公司通过表外工具在Espírito Santo倒下之前帮助其获得资金的最新案例。据《华尔街日报》上个月报道，葡萄牙的监管机构正在调查瑞士信贷集团(Credit Suisse Group AG)管理下的特殊目的工具，这些工具曾经从Espírito Santo的公司购买过债务。

Espírito Santo事件中爆出的这笔最新贷款是去年9月份开始的。当时委内瑞拉国有石油公司PDVSA Petroleo SA将一份规模8.34亿美元的合同给了一家名叫惠生工程技术服务有限公司(Wison Engineering Services Co., 2236.HK)的中国公司。

这份合同的内容是在委内瑞拉的拉克鲁斯港建一个炼油厂，这是中资企业在拉丁美洲拿到的金额最大的此类合同，同时也是惠生进军国际市场的珍贵机会。就在惠生工程获得这份合同的数天前，该公司控股股东因涉嫌一桩石油行业腐败案被中国警方拘留。

当时圣灵银行在委内瑞拉市场业务规模很大，2012年1月份时，作为其全球增长策略的内容之一，该行在加拉加斯开设了分支机构，该行还曾为委内瑞拉政府以及PdVSA多个项目提供银行服务。圣灵银行在今年的营销中称委内瑞拉是一个重要的市场，并指出有大量葡萄牙侨民住在当地。

知情人士表示，PDVSA 持有圣灵银行的大量债务，因此也是这个家族企业集团的最大债权人之一。

在圣灵银行母公司曝出会计问题的情况下，该公司自身的财务问题也愈发严峻。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今年早些时候圣灵银行曾向PDVSA发出告慰函称，该公司将会偿还债务，让后者放心。

今年5月，圣灵银行与高盛接洽，协商建立一个名为Oak Finance Luxembourg SA.的专用工具。知情人士称，圣灵银行想用这个工具举借美元资金，因为当时在该银行出现财务困境后，其能筹集的美元资金越来越少。

上述募资说明书显示，在无法从债市获得融资同时又大量消耗资金的情况下，圣灵银行于7月3日从Oak Finance借入8.35亿美元。

Oak Finance募资说明书中的贷款协议显示，这笔款项的用途包括向PDVSA的项目Deep Conversion Project的建设方惠生工程提供贸易融资。

自从创始人兼控股股东华邦嵩去年9月份被警方带走之后，在香港上市的惠生就一直处在困境之中。48岁的华邦嵩之后被公安机关以涉嫌行贿罪名正式逮捕，成为在一个大范围反腐调查中被捕的数名中国石油行业高管和政府高级官员中的一员。中国当局未详细说明对这些人的具体指控。华邦嵩尚未出庭，而且记者无法联系到他对此置评。

惠生说，这次调查给其继续经营的能力带来疑问，并指出上周其一些银行贷款发生了违约。然而，惠生在7月21日时曾宣布，其委内瑞拉炼油厂建设项目已经开工，不过该公司称自己把施工工作分包给了中国国有企业。惠生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种分包协议是正常的，并且对该项目的财务细节不予置评。

圣灵银行动用Oak Finance贷款的同日，Oak Finance以至多3.5%的年利率发行了7.85亿美元的债券。安排和处理这笔交易的高盛买进了这些债券，希望能够卖给外部投资者获利。

起初，这种安排似乎会给高盛带来丰厚利润。说明书显示，高盛将从Oak Finance收取手续费，明显高于香草债券通常的手续费和佣金。

但圣灵银行的财务困境使得高盛难以吸引到买家。葡萄牙央行称，7月份，圣灵银行的客户和债权人撤出33.5亿欧元（合44亿美元）资金，使该行出现严重的流动性短缺。在8月3日获得救助前，该行股价暴跌80%。

知情人士称，高盛最终赔钱将一小部分Oak Finance债务出售给专门投资问题债务的对冲基金。该人士称，高盛仍持有部分债务，但已经失去价值。

Oak Finance债务的命运仍不明确。这批债券的唯一抵押品是Oak Finance向圣灵银行发放的8.35亿美元贷款。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Moody's Investors Service)表示，尽管圣灵银行已经垮台，但预计贷款将得到偿还。这批贷款包括在转移给Novo Banco的债务之中。Novo Banco是8月份圣灵银行获得葡萄牙政府救助时分拆出的“好银行”。

Margot Patrick / David Enrich / Patricia Kows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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