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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长期经济增长力度取决于该国能否同时完成清除腐败官员和大举推动经济改革这两项艰巨工作。面临的风险是什么呢?那就是打击腐败的行动可能阻碍改革的推进并拖累中国经济未来表现。
中国经济一旦出现滑坡将令世界经济遭受打击,因为全球非常依赖中国的进口需求以及所提供的投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美国、欧洲和亚洲其他经济体正密切关注着中国的状况。
中国在2012年底开始实施反腐运动,旨在清理中共内部的害群之马,以及让普通百姓相信整个体制具有公正性。调查人员正瞄准一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同时已查处大量被指贪污受贿的中低层官员。
目前令人担心的是,受到极大关注的反腐运动可能阻碍同样在去年宣布的一些改革计划的推进,包括开放金融领域、放松政府监管、给予农村居民更多权利以及限制国有企业影响力等。
如果经济改革步伐放缓,将令中国未来10年的增长前景减弱,而不是像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希望的那样增强中国经济的增长前景。
目前的一个大问题是:习近平必须依靠各地的官员来实施经济改革,而其中很多官僚正是眼下反腐调查的目标,这些官员担心政府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行动。
美国加州克莱蒙特·麦肯纳学院(Claremont McKenna College)中国问题专家裴敏欣称,由于公开反对改革是有风险的,官员们将采取拖延改革的态度。他表示,这就好比飞行员严格遵守空管规定从而导致空管系统运转速度严重放缓。
中国官员将反腐行动和经济改革描述为一套分两步走的组合拳。先是对国有企业高管及保护他们的官员进行震慑,然后以经济改革的手段对他们施以重击,以削弱他们的权力。经过这些手段整治后,这些高管和官员们就不敢抵制了。
新加坡国立大学(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政治分析人士黄靖表示,如果不铲除特权集团,经济改革就无法实施。
第一拳的效果非常明显。中国最高反腐部门表示,中国大型国企至少有50名高管在这次行动中落马,正在接受腐败调查。
不过,几乎没有证据表明,这次清洗行动正在促使经济改革加速,而且事实恰恰相反。中国总理李克强不久前在天津的一次讲话中开列出了正在进行中的改革项目,包括减少设立企业审批所需的公章数量。
但中国的经济学家们说,很多重要举措都处于冷冻状态。2013年7月,美国和中国同意就一个新的投资条约进行谈判,该条约将允许外国企业不经北京批准就可进行投资,但中国规定的某些领域(也就是所谓的“负面清单”)除外。但中国和美国甚至都还没有安排在明年之前就负面清单的细节进行磋商。
在某些情况下,改革还出现了倒退。中国曾承诺减少钢铁行业的过剩产能,让不盈利的企业关停。但在过去这两年间,中国的钢产能增长了2亿吨,这一增量比美国所有钢厂一年产钢量的两倍还多。
受房地产市场下滑拖累,中国经济增长已经放缓。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估计,反腐运动导致的投资和奢侈品销售减少将把中国今年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增幅拉低0.6-1.5个百分点。
曾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简称IMF)中国分部高级官员的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经济学家普拉萨德(Eswar Prasad)称,如果中国的GDP增幅从目前的7.5%降至7%以下,失业状况的加剧将导致经济改革获得的支持开始瓦解。
经济学家们表示,中国提振经济的最简便的办法就是重回增加对资本密集型行业投资和要求银行加大贷款力度等老套路,即使这些行业目前已经深陷产能过剩危机。
普拉萨德称,中国领导人目前正试图通过对他们认为最必要的行业采取定向刺激举措来解决这一问题,但这与加大市场在经济中决定作用的做法正好相反。他表示,中国领导人似乎认为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做法。
很难说中国何时会把实施范围更广的经济改革作为首要任务。负责反腐运动的官员称,该行动分三个阶段进行,目前还处于第一阶段。
清华大学(Tsinghua University)经济学家、前中国央行顾问李稻葵称,领导层目前的目标是在政治和管治方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经济改革并不是他们首先考虑的问题。
IMF对此警告称,这个问题正变得越来越棘手,中国推迟实施更大力度经济政策调整的时间越久,经济增长面临的长期代价就越大。
Bob Dav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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