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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网络巨头的互联网金融业务最初看似财源滚滚,但现在也略显动摇。过去一年,阿里巴巴集团(Alibaba Group Holding Ltd.)、腾讯控股有限公司(Tencent Holdings Ltd. 简称:腾讯控股)旗下的微信(WeChat)等纷纷与基金合作,冲破了惯常的电子商务和即时通讯业务范畴,拓展到货币市场基金领域。它们在这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功,向不满足于银行存款微薄回报的客户卖出了数千亿元人民币的互联网基金产品。
但现在,局面发生了变化。蓬勃发展的互联网金融面临减速:中国央行引导人民币汇率下跌导致利率下降,从而使这类基金对投资者的吸引力降低。另外,监管部门也正在密切关注这类基金,担心数千亿人民币资金流入总体上监管缺失、未经检验的投资。
有些中国官员担心,投资者常常不知道他们的钱都投到哪了,还容易出现个人信息被盗的情况。分析师称,很多投资者可能还不知道有可能发生亏损,错误地认为投资这些基金的本金是有保障的。
中国规模最大的电子商务公司阿里巴巴凭藉余额宝在互联网金融领域独占鳌头。余额宝推出10个月,吸纳资产超过人民币4,000亿元。根据晨星公司(Morningstar Inc.)的数据,全球只有五家类似的基金拥有更多现金,其中包括Vanguard Group Inc.和富达投资(Fidelity Investments)旗下的基金。
据知情人士透露,腾讯控股的理财通吸引了人民币500亿元资金。腾讯控股拥有中国最热门的即时通讯平台微信(WeChat)。目前已有上亿中国人使用阿里巴巴的支付宝或腾讯的微信,而且可以通过移动应用来购买基金,因而使支付宝和理财通成为闲置资金的好去处。中国最大搜索引擎公司百度在线网络技术公司(Baidu.com Inc.)也出售基金产品。
投资者因这些基金的便利性和高收益而大批涌入。此类基金的收益率能达到7%左右,是银行存款利率的两倍。
总部位于上海的咨询公司泽奔商务咨询有限公司(Z-Ben Advisors)的什克里鲍(Anthony Skriba)表示,中国互联网公司与投资公司是个强大的组合,这就相当于贝宝(Paypal)与富达结盟。
但现在,这些互联网基金的超高收益率行将消失。虽然投资者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到收益率下降,但这些基金相对银行存款的优势正在减弱。余额宝和理财通的收益率都已跌破6%,分别低于今年早些时候的峰值6.8%和7.9%。
今年23岁的Jake Zhao在传媒业工作,他的理财通帐户里已经积累了大约人民币1万元。他说,中国没有太多的投资选择,银行有利率超过6%的理财产品,但也有最低投资门槛。
与此同时,中国监管机构和行政管理部门也开始公开表示关切。据新华社报道,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最近表示,虽然央行不会取缔互联网金融,但会对此加强监管。
中国科技领域最有名的高管之一、百度首席执行长李彦宏(Robin Li)本周表示,此类基金给金融系统带来了潜在的风险。他说,互联网行业内的人并不是金融专家。
此类基金能够获得成功,一方面原因在于时机选得好,另一方面原因是中国的金融体系陈旧不堪。从去年6月开始,中国央行挤压了银行间借贷市场,目的是要控制国内影子银行部门。近年来,影子银行部门的借贷规模迅速上升。银行间市场是影子借贷的一个重要资金来源。
余额宝这样的基金及时介入,向资金紧张的银行借出资金。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余额宝向银行借出的钱,实际上很有可能就是储户们原本打算存到银行的钱。资金紧张抬升了利率,使得此类基金能提供更高的回报率。
很多余额宝用户都是像Jennifer Gao这样的人。Gao现年35岁,住在上海,她的余额宝账户里已经积累了人民币4.7万元,如果没有余额宝,她就可能把这些钱存到银行了。Gao说,余额宝最吸引她的地方就是,每个月月底的时候能提钱付账单,而且她也喜欢看着自己账户里的钱每天都在增多这种感觉。
阿里巴巴及合作伙伴天弘基金(Tianhong Asset Management)选择了去年6月13日这个绝佳的时间推出余额宝,几天之后银行间短期贷款利率就飙升到了历史高点。6月20日,基准七天回购协议加权平均利率升至11.6%。去年头五个月七天回购利率的均值为3.24%。
天弘基金的基金经理王登峰说,他们在考虑何时推出这一基金的时候,某种程度上考虑到了流动性环境。王登峰称,天弘基金知道,利率不可能永远保持在那样的高位,于是发放了到期时间较长的贷款,以求在较长时期内获得高收益率。
阿里巴巴已经提出购买天弘基金51%的股权,目前正等待监管部门的批准。
腾讯货币市场产品背后的基金管理方华夏基金管理有限公司(China Asset Management Co.)的发言人说,理财通的回报率更高,因为该产品是在今年1月底也就是中国春节假期前几天推出的。通常来说,因旅行和购买礼物等原因,这个时期对现金的需求会升高。刚推出的时候,该基金的七天年化收益率为7.39%,比余额宝高出了差不多一个百分点。
如今,央行放松了对银行间市场的控制,收益率已经回落,部分原因在于,中国央行在另外一次行动中压低了人民币的汇率,这一举动使得市场上大量充斥着现金。收益率回落使得货币市场基金更难锁定具有竞争力的收益率。收益率回落也表明,为了控制中国的金融系统,监管机构的措施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批评人士担心,随着投资者寻求更高的收益,此类基金将因用户大量取款而受到打击。在美国,支付处理公司贝宝(Paypal)运营的一只类似基金在收益率保持高位时迅速增长,但在收益率下跌的时候出现资产流失的状况,并最终倒闭。有关用户取款的担忧导致行业组织中国银行业协会(China Banking Association)提出建议,货币基金应像银行一样建立准备金,这样就有足够资金应对大量现金支取的情形。
各公司都强调说,他们的基金是安全的。天弘基金的王登峰表示,截至目前,余额宝的取款情况保持在可预测水平,因为这一产品的用户都是散户投资者。与机构投资者不同,散户投资者不需要在整体货币市场资金减少时筹集现金。
天弘基金的发言人丁雪梅说,要求基金像银行一样建立准备金是不公平的,因为基金公司不是银行。她说,他们把风险管理放在首位,他们的目标是提供稳定和可靠的收益。
Chao D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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