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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中国总理温家宝和副总理李克强在参加完政协开幕式后准备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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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全国人大会议将于本周召开,会议将揭晓10年一次的领导层换届的最终人事变动,并让人们对于新一届政府解决日益严重的社会、经济和环境问题的决心有所了解。许多中共内部人士担心,上述问题正在损害中共的执政地位。习近平将在人大会议上就任基本上只具有仪式性的中国国家主席一职。这将是他的第三个职位。他已经在去年11月领导层换届开始时接替胡锦涛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和中央军委主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将于周二开始,预计将持续10天左右。
中共新领导班子中的二号人物李克强将接替温家宝担任总理,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掌舵者,并将在人大会议结束时举行记者招待会,接受中外记者的提问。
据分析人士和外交人士说,橡皮图章式的全国人大预计将表决通过一些部委的合并、2013年7.5%的GDP增长目标、军事预算的大幅扩张,以及数十个国家和政府高层职位的任命。全国人大共有约3,000名代表。上周日,在全国各地的代表抵达北京后,与全国人大同期召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开幕。
习近平已经迅速采取行动,巩固了武装部队对他的支持,他在访问部队时要求部队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此外,在日本在东中国海(East China Sea,中国称东海)控制的争议岛屿引发的军方和民间行动升级的局面下,习近平还对此予以直接管理。
分析人士说,习近平的这种做法把他与胡锦涛区别开来。外界普遍认为胡锦涛行事软弱,缺乏领导魅力。习近平在就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同时担任了中央军委主席,而胡锦涛等了几年才获得这一职位。
据一名直接了解情况的中共内部人士说,主要的人事变动包括,中共最高决策机构中央政治局的七名常委之一张高丽预计将成为副总理,在新的经济领导团队中扮演有影响力的角色。
这名人士还说,李源潮将接替习近平担任国家副主席的职位,李源潮目前是拥有较大权力的中共组织部部长,曾在党内实施过有限的政治改革,但是他没有进入新一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李源潮晋升至一个通常在常委会中有一席之地的职位将提高他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使其在2017年拥有晋升最高领导机构的优势。
另一名曾经实施过相对自由的经济和政治改革的领导人汪洋预计将作为副总理加入经济团队。汪洋去年也未能当选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这名党内人士说,不过目前还不清楚他将主管金融、工业还是农业。
全国人大是判断新一届领导人是否将实施大范围经济改革的早期风向标。胡锦涛和温家宝多年以来一直在谈经济改革,但是在这方面毫无成效。经济改革意味着更加依赖内需,减少对国内资本密集型产业投资以及中国出口需求的依赖。
去年11月以来,习近平就反腐和反对公款浪费发表了一系列措辞严厉的讲话,他的首次正式考察去了南方城市深圳,引发了公众对改革的热切期望。众所周知,在1989年的政治动乱后,1992年前领导人邓小平在“南巡”中再次推出了市场化改革。
作为习近平提出的厉行勤俭节约的一部分,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被告知应避免举办宴会、欢迎仪式和长篇讲话,而警方接到的命令是尽量减少首都北京的交通管制。
但新的领导层目前为止一直未公布经济改革日程的细节,也未说明计划如何应对公众日益感到不满的其他问题──特别是严重的空气、土壤和水污染,以及党内普遍存在的滥用职权的问题。去年围绕中共高官薄熙来的丑闻凸显出了这一问题。
预计人大将批准的一项重要改革是国务院机构调整计划,其中的一条是将铁道部并入交通部。很多分析人士认为,此举与2011年高速铁路撞车事故及同年铁道部部长刘志军因腐败指控被解职有关。
据了解计划的中国学术人士说,食品安全监管部门也可能出现归并,国家海洋局的权力将扩大。近年来中国曝出了一连串的食品安全丑闻,食品安全是又一个令公众非常不满的问题。国家海洋局负责南中国海(South China Sea,中国称南海)和东中国海(East China Sea,中国称东海)争议岛屿周边地区的海上巡逻工作。
中国专家说,机构调整意在减少官僚程序,增强部门间的协作,打破体制内的既得利益集团。但很多分析人士对此表示怀疑,他们说需要从根本上进行更多的改革,比如迫使所有的官员公开财产,增强政府的透明度和问责制。
预计机构调整的力度也将比早些时候的一项计划要弱,此前的计划可能还会影响经济规划、能源和信息技术部门。无党派智库鲍尔森学院(Paulson Institute)中国问题专家Damien Ma说,很有可能不会出现几个月前一些人提出的那样力度非常大的改革。
在经济问题上,分析人士预计人大会议上将提出可能会提高普通中国人收入的具体提案。居民收入是使中国经济实现再平衡的一个重要组成元素。
这类提案可能包括放宽对外来务工人员的限制,提高国有企业上缴红利比例,将其用于社会福利项目,调整财政政策,减少地方政府对征收销售农民土地所得的收入的依赖。现有的限制使外来务工人员的养老和女子教育都有困难。
一位花旗(Citigroup)的分析师说,新一届政府将可能决定目前的增长模式是否能够持续长久。
从很大程度上讲,十二五规划已经设定了中国的政策方向。十二五规划涉及的时间是2011年至2015年,规划广泛支持中国经济实现再平衡的目标。习近平和李克强曾是批准十二五规划的那一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的委员。中共经济学家刘鹤曾参与十二五规划的编制,预计他将是习近平的高级经济顾问。刘鹤写道,十二五规划的思路是在出口需求下滑之际扩大内需──这样的转型规划起来很难。
2013年GDP增长7.5%的目标并不是种预测。至少过去18年中,中国经济增速一直在这个目标之上,并且是远在其之上。相反,这个目标意在向省级领导人发出这样的信号,两位数的经济增长时代已经成为过去,他们需要减少对大型投资项目的依赖。
地方领导人是否真正领会了这一信号,目前显现出的迹象有好有坏。一方面,据野村(Nomura)的一项分析说,地方政府将2013年经济增长目标较2012年平均下调了0.5个百分点。另一方面,地方政府继续依靠基础设施支出来推动经济增长,而不是采取减税等措施来扩大消费支出。
香港智库经纶国际经济研究院(Fung Global Institute)院长沈联涛(Andrew Sheng)说,7.5%的增速算是合理的,可以给经济一定的调整空间。去年,中国GDP增长了7.8%,外界普遍认为今年的增速将有所提高。
另外一个可能会有更明确答案的问题是,李克强提出的推进“城镇化”步伐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克强在很多讲话中都使用了这个词。中国目前约有一半人口居住在城市,城镇居民收入比农村要高得多。城镇人口的进一步扩大可能使更多的钱流入外来务工人员口袋,他们可以用来买车、电视机、电器、房地产,以及中产阶级生活的其他“装备”。
研究中国问题的经济学家说,为鼓励农村人口进一步迁移到城镇,中国需要改变对外来务工人员的限制,包括向他们发放工作城市的居住证。只有这样,外来务工人员才能享受养老、医疗和子女公共教育等权利,才能更加没有顾虑地把钱用于消费。但几乎没有哪个中国城市愿意承担由此产生的额外社会支出。
苏格兰皇家银行(RBS)经济学家、前世界银行(World Bank)中国问题专家高路易(Louis Kuijs)说,在扩大外来务工人员公共服务和保障房项目、实现更加平衡的城镇化过程所需的政策方面,可能会公布比过去更具体的方案。
但李克强的城镇化讲话可能已经加深了其他经济问题,包括随着开发商和购房者为城镇人口大幅增加做准备,房地产泡沫有死灰复燃的危险。
上海房价继去年12月同比上涨36%后,今年1月再涨35%。上周五,中国政府公布了若干限制房价上涨的政策,包括向个人出售住房征收20%资本所得税。
全国人大会议上公布的计划是新一届领导人推进经济政策过程的一部分。预计10月召开的中共会议将有更详细的提案。
Jeremy Page / Bob Davis / Lingling Wei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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