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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中国总理李克强(中)与副总理汪洋、张高丽、刘延东、马凯在北京出席记者会。

国国务院新任总理李克强承诺,要在增加社会支出和减少污染的同时,削减官僚行政机构,继续市场改革。不过对于打算如何实现这些目标,他没有详谈。


李克强在周日召开了自己就任总理后的首场记者发布会。他说,中国人口持续不断地向城市流动,中国将依靠这一点来刺激内需,实现经济转型,使其较少依赖于国内的投资支出和对外出口。李克强的前任温家宝也曾提出过类似规划,但是在经济“再平衡”方面取得的进展甚小。

57岁的李克强说,政府应给市场更多的操作空间,包括允许私营企业与国企平等竞争。他说,在金融领域,市场将在利率和汇率设定方面发挥更大作用,企业也将通过债市和股市获得更多融资途径。

李克强说,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我们要坚持市场化的改革方向。

Jason Lee/Reuters
图片:2013年两会掠影
国务院总理每年一度的新闻发布会是中国民众能看到执掌中国第二大经济体的领导人接受媒体提问的唯一机会,尽管问答内容大多是照本宣科。温家宝此前一直试图打造一种和蔼慈祥的亲民形象,不过他在台上的态度有点拘谨。李克强显得更为随意,他实实在在的讲话风格在中国社交媒体上引起共鸣。很多网友指出,他没有官架子。李克强承诺削减官员开支,获得了民众的广泛赞誉。中国政府的铺张浪费令民众不满。

副总理们坐在李克强两侧,他们在周日的记者发布会上一言未发。

在回答关于个人经历的问题时,李克强回忆说,跟文化大革命期间的很多年轻人一样,他也曾下乡劳动过。

李克强说,正是改革开放改变了我们国家的命运。他说,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讲述个人的经历……我坚信做人要正、办事要公,才能利国利民。

李克强发表这番言论的前一天,中国橡皮图章式议会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通过了内阁班子人选。任职时间最长的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获留任,尽管今年1月他已年满65周岁,达到了央行行长这种部级领导职位通常的退休年龄。

周小川的留任被普遍视作北京方面希望坚持周小川所拥护的金融改革的信号,如让人民币更富弹性。但一些分析人士表示担忧,他们认为这也反映出中国一直未能形成一个基于规则的政府。

克莱蒙特•麦肯纳学院(Claremont McKenna College)中国问题专家裴敏欣说,新领导班子有头脑,留任有能力且受尊重的人,从这一点上看是积极的,但同时也说明在中国规则并不太重要,这一点又是消极的。

中国还任命其规模庞大的主权财富基金的董事长楼继伟担任财政部长,原国土资源部部长徐绍史担任中国最高经济规划部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的主任。这些任命是李克强和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领导的新一代领导人主持下的政府大规模人事调整的一部分。习近平在全国人大会议上当选中国国家主席。

尽管任命的所有官员都有一定的改革派声誉,但他们的任命也许更多反映的是政治需要而非政策需要。几个月来,中共高层领导人一直在幕后就政府高层官员人选进行讨论。

比如,中国四大国有银行之一的中国银行(Bank of China Ltd.)的董事长肖钢去年11月当选中共中央委员会委员,此后曾是考虑中的接替周小川的人选之一。但据直接知情的中共官员说,54岁的肖钢周日被任命为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席。据上述官员说,肖钢将接替的郭树清在担任了18个月的证监会主席后将调任省职,他们说周日下午在北京召开的一个会议上证监会内部是这样宣布的。

《华尔街日报》上个月报道说,周小川很可能将留任中国央行行长。

自2011年10月就任证监会主席以来,郭树清曾力争整顿中国的股市,吸引外资。

另外一项重要的人事调整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成为排名第一的副总理,也是新的经济领导小组中一位很有影响的人物。中共最高决策机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现有七名常委。

习近平在全国人大会议闭幕式上以国家主席身份发表的首次讲话中,再次呼吁中国要追求“中国梦”。“中国梦”是目前为止习近平领导风格的标志性口号。

他向前任胡锦涛表示了敬意,赞扬胡锦涛“丰富的政治智慧、高超的领导才能、勤勉的工作精神”。但他也为中国的未来描绘出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愿景,显示出与胡锦涛的不同,他强调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敦促军队要能打胜仗。

刘延东、马凯和汪洋也当选副总理。汪洋担任广东省委书记期间,在经济和政治改革上的立场相对自由。他没有进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但预计他将在经济领导小组中发挥重要作用。仍不清楚他将主管金融、工业还是农业。

美国财政部长卢(Jacob Lew)周二将访问北京,此行将使以下问题更加明朗:除习近平和李克强外,哪些官员将在国际经济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北京将安排这些官员与卢会晤。

在新闻发布会上,李克强在中美关系问题上表达出乐观的立场。他重申中国政府否认策划了针对美国企业的网络攻击。他说,我认为中美两大国之间的利益冲突并非不可避免。

李克强承诺政府性的楼堂馆所一律不得新建,承诺公费接待、公费出国、公费购车只减不增,回应了国家主席习近平就损害中共威信的普遍腐败问题提出的厉行节约的号召。

他对官员们说,既然担任了公职,为公众服务,就要断掉发财的念想。

李克强说,自古有所谓“为官发财,应当两道”。

LINGLING WEI / BOB DAV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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