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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全国代表大会向来是中老年权贵的天下,年纪大的代表常常会刻意染发让自己显得年轻一点。代表们严格奉行照本宣科的经验法则,新闻发布会变得沉闷单调,就连党内要员也难免昏昏欲睡。这就不难理解,在十八大进行到第三天时,当小组讨论会上出现了两张年轻面孔时,代表们为何会兴奋不已。尽管这两张面孔的出现本身似乎也和全天日程一样遵照着严格的程式。
第一位出现的是现年30岁、来自国家海洋局的付文韬。根据国内媒体的报道,付文韬成功驾驶“蛟龙号”载人潜水器潜入马利亚纳海沟,深度达到7,062米,此前只有十人完成过这一壮举。
Chao Deng/The Wall Street Journal
11岁的孙露源(右)和另一位《中国少年报》的小记者一起拍照。孙露源在中共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问答阶段提了一个关于食品安全的问题,点燃了会场气氛。
付文韬的发言基本上呼应了前几位发言人的观点。他在讲话一开始就表示,坚决支持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十八大开幕式上作的报告。他还详细描述了“蛟龙号”的探险经历以及发现两种新海洋物种的具体过程。
让会场为之一振的并不是付文韬说了什么,而是他说话的方式。他的嗓音浑厚,听起来像军官在发令。他表示,要坚决维护国家海洋权益。这显然是针对近期爆发的中日领土争端以及在南海问题上和其他邻国发生的冲突。
付文韬的讲话赢得了当天最为响亮的一次掌声。
在接下来的问答阶段,会场内半数代表又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但当麦克风交到《中国少年报》年仅11岁的小记者孙露源的手中时,代表们再次振作起来。
身穿粉色毛衣和红色采访马甲、佩戴着少先队的红领巾,孙露源向与会官员们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她说道,“我爱吃零食,但我现在不敢吃了,因为我们在新闻中看到很多食品都出了问题,有的食品检查出细菌超标,有的食品检查出色素超标。这样的食品为什么能卖呢?我们怎么才能吃到放心的食品?”
孙露源自信的语调和对中国现如今主要的食品安全问题直言不讳的提问让会场其他记者会心一笑。
不过,中国教育部长袁贵仁给出了平淡无奇的回答,会场的兴奋情绪随之消退。袁贵仁表示,各级政府和学校都努力地保证学生饮食安全;除了食品,对学生来说另外两个重点则是睡眠和运动;教育部将进一步加强对学生身体健康状况的关注,并发布有关其身体状况的信息。
中国共产党一直尽力与普通老百姓加强沟通,尤其是年轻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似乎认为中国共产党高不可攀。国有媒体广泛宣传年轻共产党员及人大代表所作出的努力,藉此作为与大众沟通的方式。然而,中国很多互联网用户对此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这种努力木讷且毫无效果。
类似的失望情绪在周五会后记者们围在孙露源身边接二连三地提问中也可窥得一二。一位本地记者在会议结束后问孙露源: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觉得部长给出了解答吗?你认为这个问题能够解决吗?
孙露源说,部长回答了问题,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们的关心。他谈得很深入,他说他会与其他部委一同解决这个问题。为中国的未来考虑,这个问题会解决的。
据新华社网站报道,《中国少年报》今年共有三位小记者采访十八大,孙露源是其中之一。报道称,带队的《中国少年报》记者常江介绍,他们代表着中国3.6亿少年儿童。常江说,别看他们年纪小,他们也是“正规军”。
Chao Deng / Liyan 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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