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 Kane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随着处方麻醉剂越来越难买到,瘾君子们转向海洛因。图为一名22岁的海洛因使用者在注射毒品。

伦斯堡(Ellensburg)位于喀斯喀特山脉(Cascade Mountains)以东,以其干草农场和竞技表演而闻名,除此而外它的名气还越来越多地来自一个更为险恶的因素:愈演愈烈的海洛因问题。

毒品问题在过去两年浮出水面,正在产生新一代的瘾君子。今年5月一名州警察的儿子因服用过量海洛因死亡,震动全城。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两名被捕并被指向死者出售海洛因的男子原来是某县级官员的儿子。他俩在基蒂塔斯县高等法院(Kittitas County Superior Court)提出无罪抗辩,目前正等待审判。

Mike Kane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图片:美国海洛因上瘾人数激增
基蒂塔斯县酒精药物依赖治疗服务机构(Alcohol Drug Dependency Service)行政主管雷德伯格(Norman Redberg)说,这件事真的让我们社区非常震惊。在截至6月30日的财年,他对27名海洛因使用者进行了评估。2008财年,仅有三人接受这一评估。埃伦斯堡共有1.8万名居民。

海洛因在美国的使用飙升,农村地区尤甚,一方面是由于海洛因供应充足,另一方面是吸毒者开始弃用价格更贵且越来越难以获得的处方麻醉剂。据美国药物滥用和精神健康服务管理局(Substance Abuse and Mental Health Services Administration)统计,2002年至2011年间,说自己过去一年使用过海洛因的人飙升至62万,增幅达53.5%。美国联邦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表示,2010年有3,094人因吸毒过量致死,较2000年增加了55%。

埃伦斯堡等小城镇的海洛因供应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墨西哥。美国药品官员说,墨西哥生产商近年来提高了毒品产量。美国缉毒局(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的数据显示,在美国西南边境(从得克萨斯州到加州)查获的海洛因数量从2008财年的487公斤猛增至2012财年的1,989公斤。

毒品官员说,海洛因成灾主要是受两个因素的推动,一是执法官员打击非法使用羟考酮等处方止痛药,二是制药公司经过重新配方,使止痛药更难于被压碎和用鼻子吸食。受此影响,那些沉迷于止痛药的人转而开始使用更便宜且供应更充足的海洛因。

负责美国缉毒局西雅图分局的特工巴恩斯(Matthew Barnes)说,基本上可以这么讲,我们现在有一代现成的海洛因上瘾者。

由于供应不断增加,毒贩用海洛因充斥美国地方市场。在埃伦斯堡接受采访但不愿具名的前使用者说,毒贩积极推广海洛因。一名21岁的戒毒者说,她的毒贩有一天拿着止痛片和海洛因,鼓励她选择价格便宜的后者,此后她就开始改用海洛因了。

一位居住在埃伦斯堡的28岁前海军陆战队士兵说,他在海外服役期间曾受过一次伤,医生给他开了羟考酮,对这种药上瘾后,他转为吸食海洛因。他说,对我来说,海洛因与羟考酮一样,也是一种能使头脑麻木的速效抗抑郁药。他最终因为开空头支票而被逮捕,如果他能成功戒毒,对他的指控将被取消。

毒品专家说,如今出售的海洛因纯度普遍更高,因此效果比过去几十年流行的品种更强,从而增加了吸食过量的风险。此外,不同批次海洛因的纯度差异极大。西弗吉尼亚州亨廷顿的警察局长霍尔布鲁克(Skip Holbrook)说,某天一袋海洛因的纯度可能是15%,第二天就达到60%,这就像玩俄罗斯轮盘赌游戏。西弗吉尼亚州地处阿巴拉契亚一个海洛因泛滥的地区。

上世纪70和80年代海洛因都在城市内的社区泛滥,现在这种毒品已经入侵乡村地区,这里通常在应对这种情况方面毫无准备,今年的白宫《国家药物控制战略》(National Drug Control Strategy)报告中就提到了这种趋势。许多乡村地区都缺乏戒毒选择措施。据缅因州乡村健康研究中心(Maine Rural Health Research Center)分析的数据显示,全美93%的设有鸦片类药物(包括海洛因在内的一类止痛药)戒毒项目的设施都位于城市区域。

小城镇的警察在处理额外的毒品调查和毒品相关犯罪活动(比如盗窃)时面临压力。一些出现毒品问题的地区离医院急诊室非常远,这就增加了过量吸毒者的死亡风险。在埃伦斯堡,在一个非营利性的公共卫生组织工作的希契科克(Kim Hitchcock)利用业余时间开设了一个针具交换计划,让此前因吸食过量毒品而入院的年轻吸毒者出院后到她家参加这一计划。她说,我们这里严重缺少戒毒服务。

在威斯康星州马里内特,州议员尼格伦(John Nygren)说,由于海洛因检测呈阳性的申请者太多了,一些雇主难以找到人手填充职位。这促使当地商会在4月份开始组建一个由社区组织组成的联盟,以解决这一问题。与此同时,管理人员马耶夫斯基(Bob Majewski)说,海洛因相关犯罪活动大幅增加,使得当地一个有164个床位的监狱的囚犯人数在过去两年增加了31%。

这个有1.1万人口的城镇没有寄宿戒毒中心。马里内特警察局中士里斯(Scott Ries)说,如果有人说,我吸毒了,需要帮助,我们什么也提供不了,这真的很遗憾。

Zusha Elinson / Arian Campo-Flo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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