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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美国人丽莎•居茨科(Lisa Guetzkow)挤在一辆用围巾充当车内门把手的老式俄罗斯吉普车前排座位上,穿越尘土飞扬的边境,从中国前往蒙古国。她要去“跑签证”。如果办得顺利,她就可以在北京再停留三个月,直到她再次穿越中国边境。北京和其他中国城市对国外年轻人的吸引力如同一战后的巴黎和冷战后的布拉格一样。美元依然强劲,工作机会多,酒吧热闹非凡。25岁的詹姆斯•西弗(James Schiffer)来自俄勒冈,在中国待了三年,去年返回了美国。他说,在中国教英语不难,如果你有一张白种人的脸,只要你愿意,就能找到工作。
Bob Davis/The Wall Street Journal
丽莎•居茨科(Lisa Guetzkow)在蒙古国边境的一个小镇等待返回中国。
中国的签证专家说,俄罗斯和东欧的模特在边境的麻烦尤其大,因为边防卫兵怀疑她们是妓女。这些模特通常都持有旅游签证,不能承认自己在中国工作,所以很多人都说她们是想回到中国与交往已久的男友团聚。
在亚洲发展的英国男模安迪•帕克(Andy Parker)说,他的一些女同事专门精心打扮,让卫兵感觉她们有著有权有势的中国男友。但一位要求匿名的在北京的波兰模特说,她的经纪公司给出了相反的建议:穿牛仔裤和朴素的上衣,不化妆。她说,要打扮得像个学生。
一个29岁的加利福尼亚人在中国西南地区担任社会学教师,他曾乘坐10小时的巴士前往老挝边境和八个小时的车程前往越南“跑签证”。他说,懒散的老挝人轻而易举就能混过去,但从越南重新进入中国就麻烦了。
他说,有些跑签证的人带着中国旅游指南,如果里面的地图把台湾标注为独立的国家而不是中国的一个省,书就被没收了。他有一次入境时,一名边防卫兵盘问他在哪儿上的大学。他回答说,哈佛。他说那名卫兵要求他回答哈佛的校长是男是女。
这位教师说,当时他猜说是男的,但这名边防卫兵很清楚,德鲁•福斯特(Drew Faust)已经成为哈佛第一任女校长了。他解释说他想的是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这才顺利获准回到中国。
有些人为了一劳永逸免去出境跑签证的麻烦而求助签证代理,这些代理声称他们和当地政府有关系,能拿到签证延期或全新签证,费用约为450美元到2,000美元不等。
一个说自己名叫彼得(Peter)的签证代理要求客户和其他外国人入住一间酒店,并把护照和其他文件交给他。然后他带自己的客户去当地一个处理签证事务的警察局,帮他们盖好所需的印章。
在俄勒冈土生土长的西弗在设法获得新签证时是彼得的客户。他说,整个经历让我想到当年在美国和朋友们逃大麻检查时的情景。
电话联系到彼得时,他不愿透露自己的姓,也不愿解释自己的手段。他说,这是我整个生意的核心;怎么能告诉你呢?
处理签证事务的中国公安部未对“跑签证”的具体问题置评,只是引用了中国的相关规定。
25岁的美国人居茨科选择去蒙古国跑签证是因为这个国家便宜,而且似乎很浪漫。她放弃了前往边境最便宜的方式,即40美元的通宵巴士,40名乘客睡在潜艇般拥挤的车厢里,而是选择了55美元的早航班。她的目的地是中国边境城市二连浩特,这个城市的道路两旁装饰着为纪念在附近发现的恐龙化石而雕刻的绿色恐龙雕像。
边境地区混乱不堪。司机把他们的破车发动起来,用汉语和蒙语大声招揽乘客上车,前往300码(约274米)开外的中国出入境中心,接着再行驶几英里前往蒙古国出入境中心。旅行博客警告说,有些司机会在两个出入境中心半路停下来,要求外国人支付两倍的钱(通常的收费是50元人民币,合八美元)才继续往前走,但居茨科顺利抵达了蒙古国出入境中心,她很高兴护照上有了蒙古国的印章。
她原本想在蒙古国的边境城市扎门乌德骑马。但这个破烂不堪的镇子似乎寸草不生──人行道旁的灰尘足有四英寸厚──更别说马了,只有一头口牛在闲逛。她在一棵树枝被蓝色围巾包裹的树前面给自己拍了张照片。
到了该返回二连浩特的时候,她设法说服一个吉普车司机以70元的价格带上她和一个同伴,而不是通常的100元。但在蒙古国的检查站,这个司机改主意了,他又掉头返回扎门乌德。他改口要价180元。
居茨科拒绝了。然后她花了一个小时找愿意以100元载她和同伴的人。立刻就有人传开了,180元就是新标准。
最后,一个女的士司机同意以正常价送他们走,居茨科获得了允许她在中国再待三个月的签证章。她打算下一次跑签证时走高端路线。她计划去韩国,在那儿的一个度假岛停留一段时间。
Bob Dav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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