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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推出的微刺激措施针对的一个领域:新建铁路。

国最新推出的经济刺激措施可以更多被看作是政府对优先考虑问题所做的一个声明,而不是刺激经济增长的有力手段。这其中蕴藏的信息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性要大于对信贷泡沫的担忧。

国务院周三晚间宣布了一项支出方案,内容包括加快铁路建设、加快棚户区改造和减轻小微企业税负等。但政府并没有公布支出规模是多少,而且多数内容属于上个月公布的年度经济工作计划的一部分。苏格兰皇家银行(Royal Bank of Scotmand)经济学家、前世界银行(World Bank)首席中国经济学家高路易(Louis Kuijs),该方案是要确保筹备中的项目得到实施,也许会略微加快实施的速度。

政府宣布的如何为这些项目融资可能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国务院公告显示,政府计划“鼓励商业银行、社保基金、保险机构等积极参与,重点用于支持棚户区改造”。换句话说,尽管人们普遍担心出现信贷泡沫,但预计信贷将继续加速增长。过去五年来,中国的信贷规模已经扩大至和美国、欧洲、韩国以及日本信贷泡沫破裂前相差不多的水平。信贷泡沫破裂导致这些国家陷入严重的经济衰退。

高路易称,并不是说结构性改革不重要,但看起来高层领导人对于信贷占国内生产总值(GDP)占比迅速上升的担忧并不如市场的担忧严重;领导人似乎认为当经济增长出现下行压力时还有更多时间来应对这些问题。

一个令一些经济学家感到安慰的迹象是,支出计划还包括为那些可能令信贷风险蔓延的支出寻找新的融资方式。政府确定由国家开发银行(China Development Bank)成立专门机构发行住宅金融专项债券,支持棚改及城市基础设施相关工程建设。

美银美林(Bank of America Merrill Lynch)周四在一份客户报告中称,政策性银行扮演这一角色将有助于把地方政府债务转到中央政府。中央政府的债务负担比地方政府小很多。

上述方案是在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中国经济正在放缓的情况下推出的。中国今年的经济增长目标是7.5%,但今年前三个月疲软的经济数据已促使经济学家们下调经济增长预期,一些经济学家预计今年的经济增幅将在7%左右。花旗集团(Citigroup)周三表示,今年第一季度经济同比增幅或已放缓至7.3%。中国去年第四季度和全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增幅都为7.7%。

中国领导层对增长的看法让人捉摸不透。他们一方面表示不会再不惜任何代价地追求经济高速增长,另一方面又明确表示,政府的头等大事是每年创造1,000万个就业机会,而要创造就业经济就必须增长才行。

汇丰控股(HSBC)在一份客户报告中称,新的支出方案表明“决策者不愿冒经济增幅跌至7%以下的风险”。

在美国,增长放缓(甚至是经济衰退)有时会被视为改革的动力,因此才有了前白宫幕僚长伊曼纽尔(Rahm Emanuel)的至理名言:你绝不想浪费一次严重的危机。

但中国的政治家对增长放缓似乎有不同看法。除非他们能保证实现一个不错的增长率(这个增长率能保证失业率不会大幅上升),否则他们对改革的支持力度可能就会减弱。的确,中国央行的一些顾问认为,央行在今年早些时候扩大人民币交易区间后允许人民币贬值,这样做的一个原因是向党内保守派表明,改革措施也能支持工业。就允许人民币贬值这件事来看,人民币走软能帮助中国处于困境的出口行业。

汇丰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屈宏斌说,中国政府希望取得平衡;改革依旧是当务之急,不过如果经济增速放缓过快,那么进行改革将更加困难。

最新推出的刺激措施并不意味着北京倾向于加大投资和重工业支出,就像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那样:当时中国推出了规模庞大的经济刺激计划,给国内金融体系留下了沉重债务。

即便如此,中国需要对这些投资能够产生多大效果持谨慎态度。比如,根据国务院公告,铁路支出将面向中西部地区。不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简称:IMF)发现,在这些地区的多数投资未能像之前在中国沿海地区进行的投资一样取得成效。这是因为,中国计划将中西部地区打造成新的低工资地区,以吸引出口导向型企业入驻,然而目前远远不能确定该计划能否行之有效。出口企业可能选择继续留在沿海地区或者转移至海外。

还有一个问题是,中国是否会更加依赖货币政策措施,比如下调存款准备金率甚至降息等。这些措施或许会在更大程度上提振经济,但是存在信贷增长更加不受约束的风险。

国务院并涉及上述问题,不过经济学家指出,自1月末春节假期以来,中国的银行间市场利率一直处于跌势,显示出领导层开始略微放松流动性闸门。自春节以来,衡量银行间短期借贷成本的基准7天期回购利率加权平均值已经从1月份逾6%的高位降至4%左右。

因此,投资者可以继续关注更多迹象,尤其是中国定于4月16日公布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数据之后。伦敦研究机构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的首席亚洲经济学家威廉姆斯(Mark Williams)说,中国政府不希望民众丧失信心。他表示,中国政府必须显示出他们正在应对挑战,不过迄今为止大家看到的并不意味着他们惊慌失措。

Bob Davis / Michael S. Arn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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