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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国国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泄密者斯诺登(Edward Snowden)的选择进一步减少,他向全球21个国家提出的庇护请求结果大都令人失望,可能需要在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Sheremetyevo Airport)的过境区停留更长时间。包括德国、波兰、印度和巴西在内的一些国家直截拒绝了斯诺登的庇护请求。其他一些国家说,他必须在其境内提出庇护请求。目前来看,这一要求是斯诺登不可能满足的,原因是他没有有效护照,也没有有效的旅行文件。
在厄瓜多尔开始含糊其辞的情况下,斯诺登剩下的希望似乎落在委内瑞拉和玻利维亚富于煽动性的反美领导人身上。
斯诺登面临的困境并不一定意味着华盛顿将能够成功将其引渡到美国,使其面临因窃取及泄露秘密文件而受到的刑事指控。美国官员私下里警告说,这场风波的结果仍无法预测。不过,过去两天发生的事对奥巴马政府来说可算是外交上的柳暗花明。
上周,当斯诺登从香港逃到莫斯科,并打算前往其他国家时,中国和俄罗斯政府似乎都对美国提出的将斯诺登拘捕的请求视而不见。对阻止一位30岁的前美国政府承包商员工无视美国的意愿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美国似乎无能为力。
而如今,美国白宫和国务院在同时进行了私下和公开的持续外交行动后,至少让斯诺登的逃亡之旅暂停下来。一位美国高级官员说,事态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厄瓜多尔总统科雷亚(Rafael Correa)此前似乎倾向于给予斯诺登庇护,如今却说,只有斯诺登先到达厄瓜多尔,他才会考虑斯诺登提出的庇护申请。与此同时,科雷亚宣布厄瓜多尔驻英国大使馆发放给斯诺登的旅行文件无效。这份旅行文件原本可能帮助斯诺登获得安全的通行通道。
同样,俄罗斯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宣布说,如果斯诺登想获准留在俄罗斯,他必须停止其针对美国政府的爆料行动,随后斯诺登于周二迅速撤回了向俄罗斯提交的庇护请求。俄罗斯一开始就对斯诺登提出的庇护请求态度冷淡,美国国务卿克里(John Kerry)及副国务卿伯恩斯(William Burns)也双双向俄罗斯官员施压。
美国警告说,如果俄罗斯选择无视美国的意愿,将给美俄关系造成广泛的负面影响。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参议员、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Senate Foreign Relations Committee)成员德宾(Dick Durbin)在接受采访时说:斯诺登一直没有离开俄罗斯是有原因的。我曾以为他会在莫斯科转机,结果是不止如此。他的逃亡过程放缓了,商议开始了。
斯诺登本人也承认面临困境。他周一晚间在反秘密组织维基解密(WikiLeaks)代表他发表的声明中说:尽管我没有被定罪,奥巴马政府却单方面吊销了我的护照,使我成了一个没有国籍的人。
Associated Press
6月,香港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奥巴马和斯诺登的照片。
斯诺登残存的希望能否实现似乎取决于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Nicolas Maduro)和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Evo Morales)。这两人均在本周接受电视采访时说,斯诺登应得到保护。
虽然这两位领导人周二都在莫斯科参加天然气出口国论坛峰会,但都没有表示是否会考虑为斯诺登发放允许他前往这两个国家的文件。
马杜罗在莫斯科查韦斯街(Hugo Chavez Street)的揭幕仪式上对记者说,所有有人性的人都应该保护斯诺登。
马杜罗在随后接受克里姆林宫支持的RT电视台采访时说,我认为我们应该为他做点事,我会让人民来做这个决定;我们要么帮助他,要么关起大门,忘了他。
马杜罗说,委内瑞拉尚未收到斯诺登的庇护申请,尽管维基解密说他提出了申请。委内瑞拉外交部周二晚间证实,马杜罗已乘机前往白俄罗斯,但拒绝就斯诺登是否可能与马杜罗在一起发表评论。
马杜罗或许在言语上表现得愿意向斯诺登提供庇护,但真若这么做,会不利于委内瑞拉这位新领导人刚刚制定的与美国修好的政策。委内瑞拉外长上月与克里会晤,双方承诺将为改善关系而努力。
马杜罗上任以来,一直在努力应对高达23%的难抑的通货膨胀、汇率暴跌以及连卫生纸都成了稀缺商品的物资普遍短缺问题。若与美国对峙,委内瑞拉经济无疑会进一步陷入混乱,给试图巩固其权力掌控的马杜罗带来威胁。
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说,斯诺登如递交任何请求,该国都会认真考虑。在被问到玻利维亚是否会授予斯诺登庇护身份时,莫拉莱斯答道:会,为什么不呢?
玻利维亚周二晚间说,莫拉莱斯回国乘坐的飞机迫降奥地利,法国和葡萄牙不允许该飞机进入它们的领空。玻利维亚外长乔克万卡(David Choquehuanca)在首都拉巴斯否认斯诺登在这架飞机上。
乔克万卡说,这是官方飞机,是总统专机,总统的生命安全因毫无根据的怀疑而处于危险之中。
与此同时,斯诺登似乎无限期地滞留在莫斯科机场过境区,美国好像也没有办法捉拿他。俄罗斯当局没有给出任何会强迫斯诺登离开机场过境区的暗示。以前曾有过几桩案例,申请庇护的当事人在机场滞留数月。
曾为克格勃特工的普京对告发行为持怀疑态度。他周一说,俄罗斯从未引渡过任何人,也不打算引渡斯诺登;他不是我们的特工,与我们没有工作关系。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周二说,不可能把斯诺登交给美国这样有死刑的国家。
斯诺登因泄露有关美国国家安全局国内及国际情报收集活动而受到美国当局的通缉。他泄露的信息包括据说美国国家安全局监视欧洲机构的一个项目。
检方已经根据《反间谍法》(Espionage Act)在美国一个地方法院对斯诺登提出了刑事指控。
据维基解密说,这位前美国国家安全局承包商员工共向21个国家提出了庇护请求。周一,他通过俄罗斯在谢列梅捷沃机场的一位领事向驻莫斯科的外国大使馆提交了19份申请,其中一份提交给俄罗斯,但后来被撤回。此前,他曾向厄瓜多尔和冰岛提出了庇护申请。
斯诺登在给波兰的信中说,他在美国不太可能受到公正的审判,并强调自己有可能被判终身监禁或死刑。《华尔街日报》看过这封信。
斯诺登写道,由于我的政治观点以及我想行使言论自由的强烈愿望,美国政府公开宣布对我进行刑事调查;通过行使言论自由,我揭露了美国政府在拦截世界大部分的通信信息。
他说,由于他决定公开揭露美国政府严重违反美国宪法和联合国条约的行为,他正受到迫害。
斯诺登于6月23日从香港飞抵莫斯科,计划取道俄罗斯和其他国家前往厄瓜多尔,但据维基解密称,由于美国吊销了他的护照,并开始施压他途中停留的国家,斯诺登的行程受阻。
康奈尔法学院(Cornell Law School)教授移民法和庇护法的律师Stephen W. Yale-Loehr称,斯诺登可以根据联合国难民公约向俄罗斯申请难民通行文件,他可能适用“政治观点”这个要素,这是一个人可以用来在难民公约下获得难民身份的五个标准之一。
人权组织大赦国际(Amnesty International)法律和政策部门负责人博赫内克(Michael Bochenek)说,斯诺登无需身在一个国家来获得政治庇护,他可以向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United Nations High Commissioner for Refugees)提出申请,帮助他在多个国家获得庇护。
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的一位发言人拒绝透露斯诺登是否提交了这样的申请,他说,该机构不对个案置评。
对于斯诺登是否有可能被遣返回香港这个问题,博赫内克说,这取决于俄罗斯;通常如果一个人在没有持正规旅行文件的情况下抵达一个国家,他会被送上返回始发国的下一班飞机,费用由航空公司承担。
PAUL SONNE / PETER NICHOLAS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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