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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一位地方高层官员誓言将严厉打击乌坎事件的为首分子,并敦促这些人投案自首;同时宣布暂时冻结引发了冲突的房地产开发项目。广东省汕尾市代市长吴紫骊说,政府已基本解决持续了三个月的僵局,并将此次冲突归咎于两名村民代表。周日,一名村民在警方羁押过程中死亡,进而引发了冲突。乌坎隶属于汕尾市。
政府说,此人死于心脏病突发,但村民则称他是被害死的。村民们还设置了路障,阻止官员和警方再次进入乌坎村。乌坎村所在的广东省是中国很多出口商品的产地。
乌坎事件是今年中国发生的最严重的群体事件。分析人士说,乌坎事件升级,从很大程度上是由当地官员造成的。当地官员常常以低于市场价格的价位征用耕地,然后再卖给开发商,并将大部分所得收归己有。
《华尔街日报》的一名记者被阻止进入乌坎,不过记者看到数百名武警守在村子入口,其中很多人持有自动武器,有数十辆警车在周边地区巡逻。
与此同时,记者对乌坎附近居民的采访显示,人们普遍对抗议者表示同情,对他们所说的当地官员非法占用耕地或未给予充分补偿的很多类似案件表示愤怒。
互联网审查人员看来屏蔽或删除了中国境内互联网对乌坎事件的大部分报道,不过一些报道仍通过微博传播开来。其中包括中国知名商人王功权的微博,他的微博有100多万粉丝。
互联网上有关这类抗议事件的大量消息,特别是传播速度很快的微博上的报道,都代表了共产党在努力维护政权方面所面临的最大难题之一。
吴紫骊周三在媒体见面会上的话表明,当局将采取谨慎措施,努力通过承诺重新审查造成村民不满的土地交易来说服村民进行协商解决,同时表示如果村民继续抗议将对其进行处罚。
据《中国新闻网》(China News Service)周四的一篇报道,吴紫骊将最近的乌坎事件归咎于林祖恋和杨色茂。这两人曾代表村民与当地政府进行谈判。
吴紫骊说,对于组织策划煽动村民闹事并进行打砸,破坏公共财物,妨碍公务等违法犯罪的首要分子,政府将坚决依法严厉打击。
他说,坦白自首会考虑从宽处理。
吴紫骊还宣布暂时冻结引发了冲突的房地产开发项目。他说,该项目涉及到当地一家公司丰田畜产有限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碧桂园。
碧桂园控股有限公司(Country Garden)是中国最大房地产开发商之一,总部位于广东,在香港上市,为企业家杨国强家族所有。据《福布斯》(Forbes)杂志统计,杨国强的女儿杨惠妍在2011年中国富豪排行榜上名列第11位。
碧桂园发言人说,公司在乌坎或临近的周边地区没有任何项目,与乌坎发生的纠纷也没有任何关系。
但陆丰丰田畜产有限公司的一个人接受本报电话采访时说,该公司总裁曾计划与碧桂园就一个房地产项目进行合作,这个项目本来要征用乌坎大部分土地。
这个人不愿透露姓名,但透露说,双方在没有通知乌坎村民的情况下商讨了这笔交易,村民得知后非常愤怒,认为自己的土地权已被偷偷出售。
这个人说,没有得到乌坎村民的同意,项目是不可能继续的,因为这是乌坎村的土地。
据当地和国家政府的官网显示,陆丰丰田畜产的所有方和经营方是当地商人陈文清。该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位于乌坎村的一个大型养猪场。
据潮商家族网(Chaoshang Business Family Network)上陈文清的个人介绍显示,他目前定居香港,曾担任过陆丰市政协副主席。乌坎村在行政上隶属于陆丰市。潮商家族网聚合了来自该地区的商人。
据中国官方媒体报道,陆丰市政府今年9月曾公开表示,正在调查有关乌坎村的房地产交易,其中涉及陆丰丰田畜产和其它四家公司。陆丰市政府还说,已经对乌坎村两位官员进行了免职处理,并在对他们进行调查,其中一位就是在位约40年的村党支部书记薛昌。记者几次试图联系薛昌都未获成功。
乌坎村民指责当地官员以高达10亿元的价格把村里的农田卖给开发商,然后把收入的70%揣入自己的腰包。
在距乌坎村不远的陆丰市,人们对乌坎村民普遍持同情态度。陆丰市正在建造至少三个豪华公寓和别墅项目,而以前那里都是农田。几个陆丰市民自称是当地官员强占土地的受害者。
例如,蔡姓一家人以前四代人都住在陆丰市几公里开外的一幢有两个房间的石砌房屋里,还有一块面积3.3公顷的土地,一家人靠种地为生。
据这家人说,去年房地产开发商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强迫他们卖掉这块地,全家六口人每人为此仅获得了差不多人民币1,000元(157美元)的补偿。
蔡家人说,他们最初并不同意,但开发商一再以暴力相威胁,最终不得已只好态度软了下来。在他们现在住处的街对面,正在盖二三十所大别墅,粉色的墙面,砖瓦覆盖的屋顶,环绕四周的是郁郁葱葱的花园和棕榈树。这个新房产项目的大门外立着几尊铜马雕像。
蔡家人和陆丰市的其他一些市民说,自己支持乌坎村民,但觉得他们无法坚持与全副武装的安全警力进行长期抗衡。
蔡姓家族中的老妇人边挥舞着拳头边说,他们有枪,而我们却赤手空拳。
JEREMY PAGE发自北京 / BRIAN SPEGELE发自广东陆丰
(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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